的脚夫,应当对那一带的渠流比较了解,我阿娘有经过汉寿,她乘的私家商船,到的时候已入夜,却在渡口那里看见有船夫打捞了好多具家畜的尸体,她觉得不寻常,于是差了封信回来告知情况。”
罗嵇的娘,正是桓平夫人,她前些时日离开了京都,虽然走的是一身洒脱,但在外还是替皇帝暗中操心着国事。
想来她也是听闻了这些时日的种种不太平,肤疽本是在牲畜身上所长,传播于人的情况并不常见,除了一些天生体弱易感的人以外。
罗嵇这话倒是突然提点了梁有今,他眉目一肃,给身旁的姜越明使了个眼色,“走,进宫一趟。”
姜越明也正有此意。
罗嵇见他们说走就走,纳闷了下,“喂,你们不见先生了么……”
马车缓缓在皇宫门口停下。
梁有今有过一段时间没见皇帝了,因此他一进宫,门口的侍卫就小跑去与守在大殿门口的太监耳语两句,那太监又传去了公公那处,皇帝就知道了,立刻要让人把梁有今喊到跟前来。
“元德,你说,他终于主动来看朕了,他再不来,朕就要以为他把朕给忘了。”皇帝批阅着奏折,本来疲倦的眉目忽然舒缓了些。
王公公哪里敢说,梁有今此次进宫似乎并非是来寻皇上的,他们本要直奔皇宫东边的养马场去,幸而匆匆被拦了下,才会在来御书房的路上。
“那是自然的,梁公子可念叨皇上了。”
皇帝一笑,“行了,不必说假话哄朕开心,仲乐什么性子朕难道还不清楚吗,他若是会念叨朕,恐怕明日的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皇上,人到了。”
“快快,让他进来。”
梁有今走进御书房对皇帝行礼,“见过皇上。”
皇帝没立刻出声,他先是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他,面色红润,气色尚佳,看起来这些时日过得很不错。
皇帝感到欣慰,视线一挪,看到一旁的姜越明,在触及他额间的印子时,皇帝眉毛抽了一下,低咳一声佯装看不见,“这个,朕听闻,你已经通过了礼部堂官的医考,本该照例补授实官,但虑及你武官家族,还需暂压官衔,这吕蒙中性子煸急,得需你多忍让几分了。”
“是,皇上。”这其实恰好遂了姜越明的心愿,非太医院正官,他便能有更多的时间扑在梁有今身上,皇宫内的太医院有阁层内储藏着排排医书,有些许在京城重金难寻,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外头的王公公此时又敲门,“皇上,侯爷求见。”
“让他进来罢。”
来人是凉山侯,仍旧是那双桃花眼,风流又薄情的模样,他按例先行了礼,而后才将衣襟里的信封拿出递给皇帝,“皇上,这是阿琅的回信。”
皇帝拆开信件看了半晌,眉头越蹙越紧,随即叹口气,“劝了也不肯回,你说,万一在外头生了个是非,要朕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