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每年都参与冬猎?”

“倒也不是,”公公道:“只是近日皇太妃养在温室里的几只鼠兔忽然患疾死亡,皇帝不忍见太妃整日郁郁,于是加大了今年冬猎的奖赏,望有人能猎回些皮毛漂亮的活物回来逗太妃开心。”

公公说完,细缝眼半睁开,左右谨慎看看,随即低声道:“二位近日在皇宫走动,还是莫要往太妃的温房那边靠近,那几只鼠兔死得离奇,像是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梁有今诧异,“不清楚死因?”

“是,皇帝不想太妃见了伤心,命人草草将尸体给埋了,宫内也不给传,没人不想要舌头。”

风起得大了些,迎面刮来裹挟着细细碎碎的凉雪,姜越明下意识地抬袖遮挡了下梁有今的脸和额头,而后道:“回去好不好?外头太冷了。”

梁有今在上马车前回头看了一眼,宫门口的牌匾上积着雪,有宫人正在小心清扫着。

“今天的雪下得格外早呢。”

他坐进马车里,正想闭目养神,姜越明的手就穿进袖子里,一摸,手指果然冰冷。

梁有今睁开眼,看着正将他的手置于掌中搓暖的姜越明,反手一牵,将他从拉到旁边坐下,再伸手抱住他的腰。

姜越明顿了下,敞开大氅将他整个人裹在自己怀里,像抱着只树懒一样把人抱在胸口前。

就这么暖烘烘地窝了一路,临近姜府时,梁有今才松开他。

姜府上来了几位客人。

确切来说,是姜家远脉居于垂县的几位亲友,因为膝下小儿生了病,垂县找遍了大夫都束手无策,只能迢迢来到京城求医。

姜枝安排他们暂且在姜府的几间偏院歇脚。

“四公子回来了。”管家小臂上挂着布巾,几步上前来迎接。

梁有今忽然感到有视线在看向这边,他一扭头,看到两抹小小的身影躲在庭院里的树干后面,露出两双怯怯的眼睛好奇地看过来。

姜枝从正厅里走出来,“恕之,你们回来得正好,马上就要开饭了。”

“哦,对了,这几位是堂伯堂嫂们,儿时见过,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正厅里站着几张陌生的面孔,一男两女,他们显然是一路上风尘仆仆,衣容有点凌乱,神情略显局促地站着,其中一名妇女手上抱着孩子,那孩子病恹恹地扒着母亲的脖子,看起来情况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