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也是徒劳。

碗筷由下人来收拾,梁有今刚吃饱喝足,忽然听见庭院里骆驼的狂吠声。

“汪汪汪汪!”

梁有今出去一看,发现自家门庭前的一颗树上正挂着个人。

姜越明将灯往上一提,照到了那人显然昂贵不菲的衣料。

梁有今挑眉:“小侯爷?”

罗嵇面上羞红地撒手从树上跃下,他咳咳两声,“别误会,我没有什么不轨的意图,只是有个忙想请你们帮。”

“请人帮忙为何不走正门,要翻墙爬树?”梁有今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罗嵇朝门口看了看,“有人在跟着我,这件事不能让我爹知道。”

“说说吧,是什么事?”

罗嵇双手抓住梁有今的手,神色严肃道:“我叔父和叔母,闹着要和离!”

“……”梁有今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是,他们要和离,你来寻我?”

罗嵇表情有些心虚,他支吾半晌后开口,“我还没娶妻,又不懂这些,只能寻个有经验的去劝解,我本来没想到谁,余陆就说来寻你们准没错。”

“小侯爷的家事,外人可不好插手。”梁有今抬了抬下巴,“小侯爷若想打群架我还可帮忙出份力,这夫妻间的琐碎事就罢了吧。”

简言之就是,打架可以,劝架无能。

罗嵇急忙,“梁仲乐,同窗一场,如今书院马上要结课,我们见面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了,你们就帮我这个忙,我定会记着这份情的!”

“最重要的是,”他声音忽得小了下来,嘟嘟囔囔地说:“我的小堂妹今年满六岁,可说话只有几个简单的音节,甚至连爹娘都没叫过,大夫说她患有心病,她心结未解,若爹娘再和了离……”

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确实有些残忍,梁有今叹口气,“小侯爷,你是知晓我这嘴皮子的,哄人劝人这方面实打实是个门外汉,不是我不想帮你。”

罗嵇闻言,眼睛一亮,“那没关系,你不行,有人可以嘛,只要你同意,让他来肯定能行。”

梁有今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旁边的姜越明,他诧异,“小侯爷,他还不如我呢。”

姜越明对外人没什么耐心,他是亲眼见识过的,他也曾以为姜越明是热心肠又乐于助人的人,后来这个看法在现在的他看来是单纯了。

分不清情况的罗嵇还有些不相信。

侯府上下人们正战战兢兢地收拾着院子里的碎片,方才三夫人刚发了一同怒火,将平日里珍爱的茶具都给砸了,砸完后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闷不出声。

“叔父,叔父!”罗嵇一见到独自坐在石桌前喝酒的男人,跑前去一把夺过他的酒壶,“别喝了,叔母已经够生气的了。”

“那我有何办法!”男子孩子气地腿一蹬,打个酒嗝,“离就离吧,这女子可真难哄,不要也罢!”

他话音落下没半晌,那扇紧闭的房门内传来女子高冷矜贵的声音,“悦儿,给我拿纸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