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体贴,梁小姐吃东西时,紧盯着看。”

周熠起手出牌,语气悠悠的,“怕不是光盯着别人的嘴看了。”

又是一阵哄笑,程濡洱兀自摇头,辩不了半个字。

他确实盯着她的唇看。他不敢直直地看她眼睛,如果她眼里是悲伤,程濡洱会觉得于心有愧。如果她眼里是木然,程濡洱会觉得他来得太迟。

如此,他只能把目光移向别处。偏巧注意到芝华的唇,画里东方美人常有的那款唇。不薄不厚、不宽不窄,配她温和清秀的五官,正正好好。

但是唇却被她用力咬住,她的隐忍、难过,全压在齿痕里,裹在斑驳的口红里。

程濡洱很想帮她擦掉,把她的凌乱和狼狈抹除。

015|15 玩得挺脏的

夜似乎变长了,程濡洱抬手看表,才晚上十点,时间流逝的速度太缓慢,窗边是一轮弯月,黑色才刚刚降临。

他很想知道,明天晚上芝华会不会赴约,他很迫切地想弄清楚,芝华究竟爱严丁青到什么程度。

房间里牌还在响,听起来像落雨,程濡洱挽起衬衫袖口,慢吞吞饮解酒茶,心不在焉地看桌上的牌。

有人推开门,周熠抬眼看去,拿牌的手顿了顿,眯起眼笑道:“稀客,老二怎么来了?”

陆续有人起身问好,“齐先生好。”

齐烽略点头,拍了拍程濡洱的肩,“出来说。”

二人走到月光下,风一丝丝地往怀里钻,程濡洱思绪清醒些。

浓郁的墨色里,齐烽点燃一支烟,呼出一口后,缓缓说:“是有点奇怪,她和你失约的第二天,她爸把房子挂出去卖了,几乎是贱卖,好像很紧急。”

他停了停,掸烟灰到地上,“倒不像是急着用钱,因为下半年他就资助了严丁青上学和参赛的费用。”

“看来是急着搬家。”程濡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