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扶起李秀菊,李秀菊带着责备的眼神看宁水芸,“招娣啊,你听妈说,离婚是大事,你别犯糊涂,咱做女人要体谅男人,怎么能随随便便离婚呢!”
宁水芸听到母亲这话,一瞬间一口气仿佛梗在了喉咙,让她上不上下不下,看着不过六十岁却苍老的如同八十岁老妪的母亲,她原本的那丝不忍淡去。
有的只是浓浓的失望,还有压抑。
她看着母亲像看上一世的自己,乍看她努力的摆脱了她给她的阴影,可实际上呢?到死她都没有摆脱母亲和那个家束缚在她身上枷锁。
所以她如春蚕如蜡烛为蒋明那个所谓的儿子耗干耗死了自己。
而眼前的亲生母亲,她呢?为了自己的丈夫,为了大伯家的儿子,最后同样耗死了自己。
如今还要劝她和周耀宗这样的男人不要离婚。
李秀菊难道真的不知道二十年前她是为什么离开宁家村,离开桑榆镇的吗?
不,李秀菊知道,可她只想自己所想的,只看自己想看到的。
至于这个女儿的苦难,算什么?
可笑到极致宁水芸真的就笑了出来,“所以不离婚我要和他继续过日子吗?”
李秀菊听到她这话激动道,“招娣啊,耀宗前几年是有些糊涂,可我听说他现在改了,在外面打工一年能赚个十来万,你一个人在外面漂着也是苦,还不如回来给耀宗做做饭,照顾照顾你公婆,那个……虽然耀宗和别的女人有个孩子,可他也不嫌弃你不能再生,你们俩关起门来把自己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那你过好了吗?”宁水芸听到亲妈这些话,已经木然到没什么情绪了,机械的问道。
“我……”
“你过的很好吧?”宁水芸打量着母亲洗得发白的衣服,反讽道,“每天被醉酒的丈夫打的鼻青脸肿,辛苦养着别人儿子,为宁家老小做牛做马,不过六十岁就白了头发,你过的很好吧?”
“我……你爸和你哥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