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应真笑了:“权力斗争,本就是你死我活,你输了就要付出代价,而太后如果输了,也会是你的下场。”
“怪只怪你棋差一招,输给了太后。”
在先帝的后宫里,从来都是你争我抢,你死我活,想要皇后之尊、太子之位,那就必须害人性命,踩着对手的尸骨上位。
没有正邪,只有输赢。
何贵妃沉默半晌,轻声道:“你说的不无道理,我确实不如冯氏聪慧狠辣。”
“想想也是可笑,我爹爹是武将,从小教导儿女兵法,我从不认真学,不曾想到还真有用到的一天。”
她脸上闪过惆怅,转瞬即逝,又变成了那个傲然的何贵妃。
“好了,不要废话了,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萧祚恢复了无波无澜的神情,语气平淡:“鲁王和乐安郡主谋反,十恶不赦,念其出身宗室,赐白绫鸩酒,任选其一。”
“拉下去吧。”
侍卫来拉何贵妃,她猛地挣脱,冷哼一声,昂首离去。
萧祚吐出一口气,眉宇间染上疲惫之色,不自觉摩挲着她的手背。
她反手握了回去,柔声道:“圣上可是累了?”
他低低叹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些旧事。”
萧祚将何贵妃的事情委婉地说了一遍,听得她震惊无比。
难怪昔日世家勋贵畏冯太后如虎,这心境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后宫狠人不少,可一边吃一边看仇敌是如何被剧毒折磨致死,还要让年幼的儿子一起看,这样的狠人属实少见。
平心而论,冯太后虽然维护了萧祚的地位,但他当时那么小就被逼着看完全程,留下阴影也是人之常情。
她不知如何点评,只好含蓄地说:“太后娘娘的手腕……非寻常人可比。”
萧祚眼里闪过几分阴霾,转而提起另一件事:“你如今是贵妃,地位尊贵,但手中无权可不行,我决定命你协理后宫。”
皇后虽然不得宠,但到底是皇后,有统摄六宫之权。
但她手段绵软,萧祚便命贤妃协理后宫,贵妃自然不能输给她们。
沈应真这次没有再推拒,难得痛快的应下:“圣上抬爱,我自然不能辜负。”
萧祚轻笑:“我还以为你又要推辞一番。”
她不慌不忙地说:“我与圣上是一体的,自然要为圣上分忧,怎能一味逃避责任?”
从前推辞几次是欲擒故纵,现在皇嗣也有了,贵妃之位也给了,再推辞就惹人厌烦了。
萧祚不希望她太生分,而她经过这段时间的相伴,也明白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位分有了,宠爱有了,皇嗣也有了,还有最重要的权力,让她足以洞悉后宫纷争,防范很有可能到来的算计的权力。
她轻抚还未显怀的小腹,心底前所未有的柔软。
萧祚搂住她的肩膀,手也放在了她的小腹上,气氛静谧而安详。
赵国公府却是一片死寂,郑元义和郑夫人端坐正堂,脸色是如出一辙的黑沉。
郑兰妩立在郑夫人身边,郑家三位公子也罕见地出现在了正堂。
郑兰娇跪在下首,眼眶发红,神情倔强。
“兰娇,你再说一遍,你想嫁给谁?”
郑夫人直勾勾地看着她,语气轻柔得不可思议。
郑兰娇昂起头,大声道:“母亲,女儿要嫁给岐王殿下!”
郑元义脸色铁青,他从没对女儿发过这么大的火:“胡闹!你一个女儿家,离家出走这么多天,现在回来就说要嫁给一个男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郑兰娇愤慨道:“爹,你这是老封建!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