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祚把她叫出去,问道:“你们娘娘可曾吃过午膳?”

青梧一板一眼地道:“娘娘今日胃口不好,只吃了几块糕点,许是吃多了凉物的缘故。”

萧祚深深蹙眉,吩咐道:“日后不可由着她吃凉物,这都吃不下饭了,要是坏了身子可不好。”

青梧领命,紧接着内殿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青梧,可是圣上来了?”

萧祚快步而入,沈应真见到他,忙想起身,但被他轻轻按住了。

“我听说你今日都没吃多少东西,可是着凉了?我让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她睡了一觉,身体已经好了,便道:“天色已晚,我的身子也好了许多,圣上不必请太医。”

萧祚不悦,还是强硬地请来太医为她看诊。

平日里给她诊平安脉的王太医回家了,今日当值的是一位年轻太医,他诊过脉后,脸上闪过不确定的神情。

萧祚的心当时就提到了嗓子眼。

太医又诊了一遍,才道:“娘娘这是吃多了寒凉之物所致,臣开一个药方,娘娘按时服用即可,很快就没事了。”

他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轻斥道:“寒凉之物吃起来痛快,可吃多了伤身,日后万不可如此了。”

沈应真有些心虚,忙应下。

当晚萧祚什么都没做,用过晚膳后,便搂着她歇下,二人相拥而眠。

烛火熄灭,殿内陷入黑暗。

沈应真躺在他宽阔的怀里,突然很是困倦,明明下午才睡过。

萧祚周身弥漫着一股让人很是安心的气息,她被包裹在这气息内,很快睡去。

翌日一早,郑家母女三人入宫。

彭城侯府雅致宽阔,但远远比不上皇城富丽堂皇。

郑兰娇初次入宫,立刻看直了眼,这才知道何谓天家富贵,皇权威严。

鸣鸾殿是后宫景色最好的地方,她看得入迷,不知不觉走入殿内。

盛装丽人高居上首,两侧宫人也是穿金带银,秀色夺人。

她呼吸一滞,立刻就明白这人是沈昭仪,忙随着郑夫人行礼。

沈应真的神态并不骄矜,反而颇为平易近人,笑道:“郑夫人和两位郑家小姐不多礼,我们坐下说话。”

她打量着郑家二女,在郑兰娇脸上多停留了几秒,笑容如常:“彭城侯乃国之良将,社稷肱骨,郑家女眷也都钟灵毓秀,看来郑家的家风是极好的。”

“来人,赏。”

话音刚落,三名小宫女各自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摆了各色头面首饰,光彩夺目。

另外还有金银若干,十分丰厚。

郑夫人面露惶恐:“臣妇谢昭仪娘娘赏赐,只是这些珍宝太贵重,臣妇和小女不过后宅女眷,如何能受得起!”

沈应真笑道:“夫人虽然是后宅女眷,但我听说,彭城侯领兵在外,全仰赖夫人打理内宅,稳定后方,两位千金也是功臣之女,如何当不起?还请夫人收下,这也是我和圣上的一点心意。”

郑夫人不好再推辞,只能收下谢恩。

她又让郑家两个女儿近前些,端详片刻后,只见年长些的女子温柔娴静,年纪小些的……她缓缓蹙眉。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郑兰娇看她的眼神不太友好。

郑夫人忙道:“禀娘娘,臣妇的大女儿名唤兰妩,小女儿名唤兰娇。”

“兰妩,兰娇……好名字,”她收回目光,抚掌而笑,“两位千金名美,人更美,郑夫人养的好女儿。”

郑兰娇脸上笑眯眯的,心里却在冷笑。

妃妾就是妃妾,到底底气不足,对郑家态度这般亲和,想来是有意拉拢。

她稍稍扬起脖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