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沈应休是同母所出,虽然彼此相差五岁,但感情深厚,自母亲去世后,沈应休作为兄长对她看顾良多。

可她记得前世分明没有这桩事,兄长这时应该好好地做着地方官才是,怎么会突然失踪。

太夫人泣不成声,捂着胸口,嘴里还喊着孙儿的名字。

庆国公出奇地镇定,他道:“应休大抵是在半月前失踪的,晚上还在官邸处理公务,第二天一早便消失不见了,他的下属机敏果断,当即就把事情按了下去,对外宣称染病,暂时瞒了过去。”

“只是恐怕隐瞒不了太久,若他迟迟不归……”

沈应真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沈应休身为地方官吏,无故失踪,擅离职守,已经是失职。

要是一直这么消失下去,等到事情瞒不住了,必然会迎来上官问罪,消息传到圣上耳朵里……整个沈家只怕都要受到牵连。

庆国公沉声道:“这几日怪事频发,先是成国公府一事,又是你兄长,我沈家危机重重啊!”

太夫人突然怒道:“沈家,沈家,你就知道沈家,你的亲儿子失踪了啊!”

比起沈家前程,她更在乎孙子孙女的平安,见儿子满脑子沈家如何,不由大动肝火。

沈应真忙上前安抚,含泪道:“祖母别担心,兄长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么?他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做,这才突然离开,他肯定会好好的。”

太夫人抓住她的手,犹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声道:“没错,应休一定会好好的!”

就在这时,有小厮来送信,庆国公心不在焉地接过拆开,目光触及信上熟悉地字迹,顿时怔愣,然后大喜。

“母亲,应休没事!”他忙把信递给太夫人,“你看,这是应休写来的信!”

沈应真的目光触及信纸上熟悉的字迹,顿时泪流满面。

这是她兄长沈应休的字迹,尽管只有短短几行,但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兄有要事在身,有圣上秘旨,不日定能平安归来,请妹勿念。”

她细细看完,视线逐渐模糊,一眨眼,泪水便顺着脸颊流下,她忙用手帕拭去。

还好,还好,兄长不是出事了,而是被皇帝交托重任。

这背后还透露出一个很重要的信号:皇帝用意重用沈家。

前世之所以没有这桩事,恐怕是因为她与岐王有染,皇帝不再信任沈家。更别提重用沈家子。

现在没有那件事,皇帝又似乎对她颇为看重,那么她的兄长就是个可用之才了。

太夫人看了也是又哭又笑:“这混小子,等他回来,我非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庆国公忍不住道:“母亲,应休是去为圣上办事了,这可是大好事呢。”

太夫人虽然生气孙儿的不告而别,但也为他高兴,说道:“他要是把圣上交给他的事办好,定然能得圣上青眼,以后也能担得起沈家门楣,真儿也有个依靠,我死了也能闭上眼了!”

海棠院,刘夫人哭着坐在女儿床榻边,一颗心抽抽地疼:“我的玉儿啊!”

沈应玉到底是庆国公府的小姐,素来是细皮嫩肉,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生挨了五十大板,怎么能受得了?

她便是再软弱,心里也不由埋怨起庆国公和太夫人的狠心,可事情毕竟是由沈应玉而起,她埋怨得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至于沈应真,她更是不敢有丝毫怨恨,谁让自己女儿作死,陷害亲姐姐呢?自食其果罢了,她如何还能去怨恨沈应真这个苦主?

沈应玉浑身剧痛,见到母亲以后,忍不住大哭出声:“娘,我好疼啊!”

“我已经让人给你拿药了,你先忍忍,”刘夫人忙安慰她,眼里是满满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