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的哭声越来越大，皇帝笨拙地轻拍她的后背，试图安慰她。

沈应真仰起脸，哭得梨花带雨，雪白面孔湿漉漉的，眼里还含着泪。

她的声音里满含痛苦：“圣上，臣妇委屈，不知道该向谁诉说。”

皇帝放轻了声音：“有什么委屈，只管与朕说，朕替你做主。”

她摇了摇头，心如死灰：“不敢劳烦圣上，这大抵就是臣妇的命吧！”

皇帝这下急了：“什么命，朕不信这些！”

沈应真依旧摇头，不肯吐露半句。

李忠总觉得这场景怪怪的，但他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沈应真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她拭去泪水，声音沙哑：“臣妇冒犯圣上，罪该万死，还请圣上降罪。”

她跪伏在地，一副引颈就戮的姿态。

她越是如此谦恭，皇帝的心里就越怜惜。

她甚至顾不上男女大防，双手将她扶起，关切道：“王妃何必如此，你只是太过伤心，何来罪过？”

李忠见状，附和道：“是啊王妃，你心里有委屈，为什么不向圣上说呢？”

“只要你说的是实情，圣上定然能帮你。”

沈应真沉默片刻，轻声道：“还是算了吧，我的事情太过复杂，就算有了圣上的相助又如何呢？”

“几年过去，就算想查，也无从查起了。”

皇帝察觉到了什么，试探问道：“可是与岐王有关？”

她一言不发，眼睫低垂，眼眶隐隐又有泛红的趋势。

皇帝陷入了沉思，几年前的事，又与岐王有关……那不就是她嫁给岐王之前？

他回想起几年前成国公府寿宴上的风波，顿时有了猜测，声音更加轻柔：“那日寿宴上，你与岐王……其实并非你所愿，对吗？”

她还是不说话，可眼角再度流下的两行泪，无疑是默认了。

李忠倒吸一口冷气，硬生生忍住追根究底的冲动，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猜测。

沈应真原本是要参选的良家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已经是天子的女人。

要是此事真的另有隐情……那可就严重了。

皇帝神情渐渐冷了下来，眼神凝结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