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蘅白眼一翻,一声都没来得及吭,直挺挺地倒下。

丫鬟们吓了一跳,往房内瞧,惨叫声顿时响彻侯府。

“贵妃娘娘,不好了,您娘家妹妹吊死了!”

沈应真豁然抬首,难以置信地道:“哪个娘家妹妹,莫非是沈应玉?!”

前来报信的张内官不住地抹汗:“正是您那个嫁到江陵侯府去的妹妹,刚刚侯府那边传来消息,她吊死了!”

她倒吸一口冷气,急召沈应休和沈老夫人入宫,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老夫人行色匆匆,见了她便骂道:“你那丧良心的妹妹,不知发了什么疯,吊死在侯府,真是晦气!”

朝堂上的风声,沈老夫人也知道了,皇帝准备立孙女为后,偏偏沈应玉在这个关头吊死了,这不是平白给人添晦气吗?!

虽然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可就像一根刺扎进人的心底,心里头还是不舒服的。

沈应真也顾不得许多了,追问道:“她究竟为什么吊死?”

沈应休叹道:“没人知道为什么,听江陵侯说,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回去便吊死了。”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可能是听说你要封后,所以……”

沈应休想着,莫非是想用自己的死来报复沈应真,给她的封后大典添些晦气?

沈应真直觉不是因为这个,沈应玉那么一个爱惜自己小命的人,怎么会就这么死了?

可沈应玉已经死了,再想这些也没用处,她转而问道:“父亲和江陵侯那边是什么意思?”

“江陵侯的意思是,先瞒过这段时间,”沈老夫人余怒未消,“这事儿还没传出去,等你做了皇后,风波平息之后,再为她办丧事,你父亲也是这个意思。”

沈应真颔首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就这么着吧,江陵侯是个聪明人。”

江陵侯一向是最知道分寸的,要是这会儿说沈应玉死了,难免多出许多不必要的揣测。

现在又是要立后的时候,沈应玉这么一死,说出去也不对味儿。

沈老夫人叹道:“也只能这么做了。”

她又略坐了坐,就要告辞,沈应真亲自送她离开。

沈应休却没走,低声道:“有件事情,我觉得很古怪,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沈应玉的陪嫁丫鬟对我说,沈应玉死前曾问她,相信死后可以重来一次么?”

沈应真心中一紧,随即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她明白沈应玉为什么要自杀了,想要赌一把,看死了以后能否再次重生。

她冥冥之中有预感,沈应玉可能是赌输了。

人死后重生,已经是天大的机缘,沈应玉又不是身怀大功德之人,重生一次已经是上天眷顾,怎么可能再来一次?

她故作茫然地道:“兴许是她疯了,胡言乱语呢。”

沈应休也没再深究。

萧祚批完奏折回来,还提起此事:“庆国公与我说了,你不必放在心上,该如何就如何,她自己找死罢了。”

他怕沈应真心里有负担,但这纯属想多了,她不仅毫无负担,甚至还有些想笑,以及一些淡淡的遗憾。

她还想着等自己玩够了,再给沈应玉一个痛快呢,但这样也不错,省得让沈应玉继续恶心人了。

沈应真含笑道:“圣上想什么呢,我可没有那么脆弱。”

萧祚笑了,轻吻她的鼻尖,语气纵容:“好好好,是我关心则乱。”

江陵侯和庆国公商议完便回了侯府,侯夫人迎上来,他不由问道:“蘅儿怎么样了?”

侯夫人面露苦笑:“还是神智不清的,他吓坏了。”

江陵侯重重一叹:“他有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