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厉强忍怒意,压低了声音:“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不要在这里闹!”
郑兰娇冷冷一哼,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赵国公夫妇的身上,眼眶发酸。
那是她的爹娘,也是第一个给予她温暖的人。
她在现代的时候,爹不疼,娘不爱,脑子也笨,只能看网文打发时间。
那时候她幻想着穿越到古代,与皇帝王爷来一场倾城绝恋,可真的来到古代,才发现她曾经的天真。
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甚至还伤害了真心对她的人。
郑兰娇低下头,不动声色地擦去眼角泪水。
沈应真瞥了她一眼,心知她恐怕已经发现了萧厉的真面目。
但郑兰娇显然是幸运的,还有回头的余地,不像前世的她,稀里糊涂地陪着萧厉走向了绝境。
“你在想什么呢,快吃点菜。”
耳边响起萧祚的声音,她猛地惊醒。
萧祚给她夹了一筷子素菜,见她出神,不由轻声提醒。
沈应真回过神来,轻笑道:“只是有些感慨罢了,时光飞逝,转眼就是我入宫的第三年了。”
萧祚眼神一柔:“接下来还有十年,二十年,我们会这样白头到老,永远不分开。”
她轻轻嗯了一声,丝毫没有对前路的迷茫。
他们会共同养育儿女,相守到白头,但在这之前……有些人必须要除掉。
她的目光落在低头喝酒的萧厉身上,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又有人起身,清亮的声音响彻大殿:“圣上,臣女有话要说,还请圣上听臣女一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人的身上,韦静观身穿县主朝服,神情沉稳,眉宇间隐隐有凛然之风。
殿内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萧祚有些不解,但还是道:“怀贞县主想说什么,尽管说吧。”
韦静观看了太后一眼,扬声道:“臣女要状告一个人,此人位高权重,尊贵无比,还请圣上恕臣女无罪!”
太后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沈应真和萧祚对视一眼,隐隐明白了什么。
他敛容正色:“只要你说的句句属实,朕定然不会追究你的罪过。”
这话既是让她放心,也暗含警告之意。
若韦静观所说属实,那自然无罪,可要是构陷他人,那罪过就大了。
韦静观跪下,声音激昂:“臣女要状告当朝太后,残害妃嫔,阴杀帝母!”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太后阴杀帝母,这不就是在说太后并非皇帝的亲生母亲,而且还杀害了真正的皇帝生母吗?!
沈应真手一抖,手中杯子掉在地上也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看向萧祚,只见他也是惊疑不定。
她忽然明白,为何太后待皇帝这般苛刻了。
如果真如韦静观所说,太后并非皇帝生母,那么就完全可以解释了。
殿内众人纷纷被爆炸性的消息震懵了。
邢国公猛地跳起来,目眦欲裂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竟然敢在大殿上胡言乱语,构陷皇太后,还不快把她拖下去?!”
皇帝明明就是太后生的,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所谓的帝母?
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没有人动弹,众人纷纷向他投来怀疑、猜忌和愤怒的目光。
他这才反应过来,这是皇城,不是他可以发号施令的地方。
于是他看向萧祚:“圣上,难道你要眼看着这贱人污蔑你的母亲吗?!”
太后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惊恐,镇定地道:“怀贞县主所言,当真是可笑,谁人不知我是皇帝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