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家女眷还是再三道谢，要不是沈应真，她们不知还能不能见到小姑子和外甥女了。

她们都是善良的人，待小姑子和外甥女也是真心疼爱的。

沈应真也没推脱，坦然受了她们的礼。

旁人见了，心里也庆幸，看样子贵妃是个好人。

她们都知道贵妃受宠，不出意外会是未来的皇后，她们都要仰贵妃鼻息。

不求她多善良，比太后强就行。

众人争相讨好奉承，饱经风霜的脸上俱是谄媚神色。

她看得颇为感慨，这些人也都是昔日的高门贵妇，可一朝家族落败，也只能在底层艰难求生，可谓世事无常。

眼看着快要到晌午了，女眷们恭敬告退，鸣鸾殿再次安静下来，偏殿的永乾早早喝了奶睡下。

沈应真有些困倦，正想着稍微歇息一会儿，锦瑟来报：“姑娘，水井里死人的事，有些眉目了。”

第130章 应当是先帝朝的宫女

萧祚处理完政事，也来了鸣鸾殿。

负责查案的太监闻湛入殿，先是行了一礼，这才道：“禀贵妃娘娘，奴婢着人验尸后，发现此女应当很是年轻。”

“据仵作判断，这具尸骨应该在井里有二十年左右的时间了。”

沈应真与萧祚对视一眼，二十年左右，那确实是先帝时候的事情了。

萧祚开口问道：“可能查出来是谁吗？”

闻湛恭声道：“奴婢查阅了先帝妃嫔的名册，没有对得上的，应当是先帝朝的宫女。”

“只是先帝一朝，宫女足足几千人，名册缺失，奴婢只能先尽力找着。”

沈应真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很可能是找不到的。

她忽然想到什么：“这女尸是从珠光殿的井里找到的，若是从珠光殿找起，会不会发现什么？”

闻湛苦笑道：“不瞒贵妃娘娘，奴婢最先查的就是珠光殿，先帝有几位妃嫔失宠后，曾在珠光殿居住，但她们已经全部离世，尸身葬在妃陵。而她们身边的宫女也大多重新调配，几年后也都相继出宫了，都没有对得上的。

萧祚眉头紧锁，但还是道：“无论如何都要查清楚，朕不希望有任何肮脏的东西在宫里盘踞。”

他说的脏东西不是女尸，而是阴谋。

先帝朝的后宫里，妃嫔打骂宫女之事时常发生，但也很少有伤人性命，更何况是活生生扔到井里去。

这里面必然有什么急着掩盖的事情。

他绝不允许宫里有这样不干不净的事情。

闻湛领命而去，过几天总算查到了一丁点儿蛛丝马迹。

他知道从几千个宫女里查，无异于大海捞针，便让仵作验尸，验出这女子生前没有做过重活，一下子就排除了好些人。

（作者也不清楚古代仵作的技术水平，要是有不对的地方，宝子们当作自设就可以了）

然后就开始查，宫女中有谁是死于非命的。

最后查到了先帝的几位妃嫔身上，张婕妤、杨淑妃和李昭容身边都曾有宫女猝然离世。

但死因都很明确，不是伤寒，就是急病，只有一个淹死的，还是投湖自杀，没有一个对的上的。

线索断了，他只好换了个方向，从头开始查，只可惜遥遥无期。

但皇帝下了死命令，他只能竭尽全力查下去。

沈应真也没再关注，永乾越来越大了，越发要爹娘的关注。

每天吃了睡，睡了醒，然后就开始咿咿呀呀地，要是见不到沈应真，就会啊啊大叫。

对萧祚也是一样，他有时候会带着奏折来鸣鸾殿处理。

永乾见爹爹不理他，也生气起来，嗷嗷叫着，小腿蹬来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