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祚心里逐渐安定下来,亲了亲永乾的小脸。
永乾睁着大眼睛看他,突然笑了,咿咿呀呀地叫起来。
沈应真不由笑骂:“这孩子,一会儿喜欢娘亲,一会儿喜欢爹爹。”
萧祚不无得意地说:“我们永乾这叫做雨露均沾,是不是呀永乾?”
永乾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伸手拍他的脸,不疼,但声音清脆,好像在回应似的。
他更开心了,又逗了永乾一会儿,说起册立仪式的事情。
“我想着,永乾虽然还小,但立储仪式也不能简薄了,到时候在紫宸殿举办立储仪式,也让所有人都看看我们的太子。”
紫宸殿就是他平日里上朝听政的地方,也是他登基立后,或是举办什么大典的地方。
沈应真自是应了下来,早定名分也是件好事。
排场越大,越能显示出永乾所受到的看重。
世人看了,也能明白太子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几日后,萧祚于紫宸殿举办立储大典,排场格外隆重。
沈应真身穿贵妃朝服,怀抱着咿咿呀呀的永乾,萧祚亲手授予他册宝。
从今往后,除非萧祚亲自下诏废黜,再也无人能动摇萧永乾的太子地位。
咸宜大长公主欣慰地看着这一幕,她知道以皇帝对沈应真的宠爱,外孙女未来十几年可能都不必担心了。
王道成看着,不知为何心里一疼,某种极为强烈的情绪涌了上来,说不清是悲伤还是放松。
好像大梦醒来,有什么东西改变了的感觉。
众臣众女眷跪下行礼,拜见这位新生的皇太子。
大典结束,沈应真有些疲倦了,萧祚便带着她往宣室殿里歇息。
乳母抱着永乾往偏殿去,喂完奶后,很快把他哄睡了。
朝臣女眷也往宫外去,郑兰娇怔怔地望着前路,脚步虚浮。
萧厉见状,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样子,看着病怏怏的,不知道还以为我岐王府虐待了你。”
郑兰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中泪光闪烁,颤声道:“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
萧厉冷冷道:“那我该如何对你说话?难不成还要供着你吗?”
他好像变了一个人,明明成婚前他很是恩爱体贴的,郑兰娇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她忽然想到了太子,心里生出一点希望,拽了拽他的袖口:“太后娘娘那天说,让我早日为王府开枝散叶,母妃也催了我好几次,殿下,我们……”
萧祚好像被恶心到了一样,猛地甩开她:“够了,我现在没这个心情。”
不顾周围人怪异的视线,他大步离去。
郑兰娇整个人都呆住了,嘴唇发颤,周围人投来的目光让她羞窘异常,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
忽然,她不经意间瞥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郑夫人,她和郑元义一起往郑家马车走去。
她猛地追了上去,含泪道:“爹,娘!”
二人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郑兰娇悔恨不已,她不该和爹娘闹得那么僵,现在萧厉这么对她,爹娘也不理睬她了!
她越跑越快,郑家夫妇已经坐上了马车,她又哭着叫了一声,郑大公子直接拦住了她。
郑大公子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岐王妃,请回吧。”
郑兰娇哭了出来:“大哥,我是兰娇啊,我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王妃,我们早就告诉过你,岐王不是良配,可你还是坚定地选择了他。”
“既然选定了这条路,那么便是哭着也要走完。”
萧厉匆匆回到王府,在书房里摔摔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