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微变。

寿宴是她和皇后全权操办的，除了她以外，只有皇后能安插人进来，皇后这是想做什么？

沈应真不慌不忙地道：“贤妃姐姐不必担心，圣上他早就知道了。”

从那个小宫女把果汁倒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而萧祚也明白了。

贤妃顿时松了口气：“圣上知道？那就好，那就好……”

沈应真淡淡一笑：“我们走吧，想来皇后娘娘也该动手了呢。”

第102章 想让朕即刻驾崩

自贵妃离席，萧祚便有些神思不属，怔怔地望着贵妃的坐席。

皇后低声道：“圣上，圣上？”

萧祚闭上眼，好像睡着了。

太后轻咳一声：“李忠，皇帝醉了，你扶他去后殿歇息吧。”

李忠哎呦了一声，忙搀扶着萧祚离席。

太后又道：“皇后，你也去。”

李忠的脸色顿时垮了：“太后娘娘，这不合适吧？”

太后冷冷道：“有什么不合适的，皇后是中宫国母，也是皇帝的妻子，照顾皇帝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李忠，你不过是萧家的奴婢，怎敢违逆我的命令？”

言语之间隐含威胁。

李忠无话可说，眼睫垂下遮住眼底的冷笑。

自己作死，可就别怪咱家没提醒你们了。

广明殿后殿，灯火幽微，殿内弥漫着龙涎香的气息。

萧祚倚在软榻上，双眼紧闭，似乎已经陷入了沉睡。

皇后声音紧绷：“你们都退下吧。”

宫人们退出后殿，秦嬷嬷关上殿门，忧心忡忡道：“娘娘您真的要……奴婢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在。”

“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皇后头也不回地道：“嬷嬷，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也该知道我已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或者说她从来没有回头的余地。

秦嬷嬷长叹一声，静静地立在一旁。

皇后上前，出神地看着萧祚的脸。

这张脸她看了许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

他是一国天子，九五之尊，同样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她十岁入宫陪伴太后，那时候的萧祚年纪小，但已经有了小大人的模样，一板一眼地叫她表姐。

在她眼里，萧祚是表弟，是天子，唯独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但太后说，冯家的女人注定是要做皇后的。

没人敢反驳太后的意思，她也一样。

十八岁那年，她真的成了皇后，而表弟成了夫君。

从那一刻起，皇后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那就是作为冯家和太后手中的提线木偶，此生以冯家的意志为意志，以冯家的荣光为荣光。

她是冯皇后，唯独不再是冯淑贞。

皇后拭去眼角泪水，正待伸手解开他的衣领，萧祚猝然睁开眼，冷冷道：“皇后，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皇后要做什么，这不是很明显吗？

秦嬷嬷吓得惊叫一声，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皇后脸色大变，踉跄着后退几步，颤声道：“圣上，你怎么……”

萧祚目光落在她脸上，冰冷刺骨：“我怎么没睡？皇后，你不会真的以为这皇城是你们冯家的天下吧？”

真当皇后给他下药，他一无所知？那太后干脆给他下毒好了，何必多此一举？

殿门突然大开，沈应真快步而入，淡淡道：“皇后娘娘，没想到您也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皇后猛地瘫软在地，恍如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