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在许多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上扫过,声音一如既往地温煦:“今晚叫大家过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找一件东西。”
“去年我的生辰,咸宜大长公主送了一只镯子给我,我爱如珍宝,谁知道……这镯子竟然丢了。”
青梧和锦瑟面面相觑,心道去年大长公主送的明明是南海珍珠项链,什么时候还送了只镯子?
沈应真笑吟吟地说:“主仆一场,我实在不想大动干戈,是谁做的,现在站出来,我保证她依然可以在府里当差,但要是不愿意承认……”
人群一阵骚动,但始终没有人肯站出来。
“好,看来是没有人愿意承认了,”她点了点头,也不生气:“那也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她声音一厉:“来人,给我搜!”
太夫人派来的人鱼贯而入,将下人们的住处里里外外搜了个干净,角落里一个小丫鬟腿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小丫鬟哭得涕泪横流:“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姐饶了奴婢吧!”
方才去搜屋子的人也回来了,他们从小丫鬟的枕头底下搜出来一包碎银子。
以这丫鬟的月钱和年纪,这钱的来路肯定有问题。
沈应真站起身,慢慢踱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说:“你做了什么,说来听听?”
小丫鬟支支吾吾半天,最终哭着道:“奴婢收了二小姐的银子,替她监视小姐的动向,除此之外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原来是你啊……”她根本就没丢什么镯子,这么说只是为了把那只藏在她院子里的老鼠揪出来。
青梧和锦瑟神情大变,其他人也是一脸惊愕,不明白这事与二小姐有什么关系。
“看来你还挺冤枉?”她挑起小丫鬟的下巴,近距离地看着她。
丫鬟眼神躲闪,满是恐惧惊慌,她笑微微地说,“那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给二妹妹传递的那些消息,险些害我失了清白?”
沈应玉虽然重生了,但她的头脑有限,做不来独立陷害一个人的事情,必定需要一个内应给她提供消息,她才能展开计划。
那些消息,无非是她今日做了什么,吃了什么,穿了什么样的衣服……
看似简单,但组合在一起,足够沈应玉大致摸清她的动向习惯了。
小丫鬟瞪大眼,忍不住辩解:“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给了她消息,别的什么都没有做!我爹生了病,没钱买药,我这才昏了头……”
锦瑟绷不住了:“你爹病了,你就可以帮二小姐陷害主子吗?小姐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只要你说一声,要什么好药没有,小姐何曾亏待过你们?!”
第9章 薛玉芬病逝
她哑口无言,她不敢承认,说是为了父亲买药,其实就是贪婪罢了。
沈应真不再看她,神情漠然:“无论你有什么难处,我这里都容不下背主的奴婢。”
“来人,把她给我关到柴房里去,明日让太夫人做主,发落了她。”
当晚,成国公打死了一个婢女。
薛玉芬看着那婢女血肉模糊的尸体和从她身下蜿蜒流出的血泊,整个人不住地发抖。
她对上成国公的视线,冰冷刺骨。
突然,一道圣旨下达成国公府。
薛家众人忙接旨,薛玉芬跪在地上,听完皇帝的旨意后,长长松了口气。
还好,她就知道圣上仁慈,必然不会要她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成国公送走宣旨太监,脸上却毫无喜悦之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来人,三姑娘病了,把她扶回院子里,好生将养着。”
薛玉芬一怔:“父亲,我没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