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来说,贺一斐比谢惟要心狠许多,至少他太懂得怎么样如何维护自己,是绝佳的自私自利的典范。
谢贺两家不愧沾亲带故,都养出了异于常人的疯子,前者被逼疯,后者天生坏种,都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基因有问题,才让他们如此扭曲。
这些话我只敢在心里想想,倘若说出来,定又要遭罪了。
我已经受了很多苦,不想再痛了。
温司的葬礼过后小半个月,我都被幽禁在谢惟的公寓里,他和贺一斐无端地开始忙碌起来,特别是谢惟,似乎是碰到了极为棘手的事情,不仅他的工作,还有他家人的强压,他开始早出晚归,而贺一斐有学业在身,贺家又不可能完全放任他跟我厮混,陪我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为了防止我自残,他们丧心病狂到给我喂药,又请了人照顾我,我一日三餐都有人喂养,连去洗手间都需要有人搀扶。裙貳\散伶_陆韮贰散+韮)陆
谢惟跟贺一斐冷战起来,二人心照不宣地不出现在同一间房,谁先回家那晚我便是归谁的,我全然失去了自理能力,贺一斐说得对,原来求死不能才是最痛苦的。
可我不想死,我尚存一丝希望,等待着光降临。
只是我没想到柏垣会狂妄至此。
我在昏昏沉沉中听见了爆破的声音,很大一声,照看我的人大叫起来,又似有保镖在群斗,单是听声音都知道场面有多混乱。
我手脚无力躺在床上,门开了,一道高挑的身影乘着光而来,看清那张柔和中饱含锐气的脸。
“温司......”我无声地喊着。
不是温司,温司做事不会这么极端,站在我眼前的是柏垣,他小半边脸没在阴影处,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是惋惜,又像是嫌弃,啧了声,“真可怜。”
我竭力想起身,却无能为力。
柏垣三两步走到床前,直接弯腰把我抱起来了,他的怀抱把我包裹起来,温暖得让我落泪,我痴痴地看着他,他朝我挑挑眉,笑得放肆又邪气,“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别是之前对我一见钟情,就死心塌地了吧?”
我从喉咙里挤出字来,“是。”
他一怔,神色莫名看着我,像在看什么怪人,但最终只是别过眼,没有接话。
他抱着我,走到房间中央又顿住脚步,竟然朝着监控的方向挑了挑眉,语气带着浓烈的挑衅,“看清楚了,是我柏垣,带走了你的人。”
狂妄得仿佛不把万物放在眼中。
我缩在他的怀里,在昏睡前仍眷恋地看着他流畅的下颌角。
温司,你来救我了。
36
柏垣把我安置在一栋很偏僻的别墅,这里四面环树,隐秘性极好。
但柏垣把我丢给了医生和佣人,整整三天没有出现,我精神依旧不好,医生给我开了很多药,五颜六色的胶囊,全部进了我的胃。
原来我的病症已经这么严重,不比谢惟病得轻。
第二天我就见到了顾佳。
她显然也没想到柏垣的手段如此直接,竟直接带人闯进了谢惟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