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懒得说话了,一说话就变得神经兮兮地,他觉得是怀孕的副作用,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才沉默了一会就被人腾空抱了起来。
许荣放偏头看他,奇怪地发现隋桉的眼睛有点红,他的眼皮宽又深,休息不足显得有点疲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睁着眼看他的时候,看起来居然有点像在闹脾气,要哭的样子。
他还没看过这样的隋桉,觉得新奇,但隋桉已经转过头去,没有再让他看。
隋桉在生活上的细致程度是无人能敌的,起码在照顾许荣放这块他最熟练,他就蹲在地上检查行李箱,埋着头整理,说这个要带,那个要带,虽然已经是春天,但也要多带点厚外套。
许荣放坐在床上,手上是隋桉刚刚给自己挤的护理液,他轻轻地涂抹在肚皮上按摩,不太在意地说:“去那边也有人照顾我。就算什么都不带,大哥二哥也会给我准备好的。”
隋桉和许应市、许清瑭不对付,三人一见面气氛就变得剑拔弩张地,当然只是许应市叨叨叨地负责骂,许清瑭和隋桉在沉默中对峙,一听他提家人的名字,隋桉就不说话了,把衣服折好,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好,过了一会才小声地说:“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在内层,生活用品在外层…”
许荣放懒懒地应了声,涂好东西之后就自己躺在床上看平板,隋桉没有管他,收拾东西去洗澡了,过一会许荣放才看向隋桉刚刚收拾行李的地方,他全程背对着自己,但话反常地又多又密。
又联想到刚刚在楼梯的样子,许荣放只知道隋桉高兴时会和自己说很多话,还不清楚他不开心是不是也这样。
隋桉一张冰山脸,准确来说对着自己一年四季都鲜少表情,许荣放自嘲地笑了笑,应该是高兴自己要走了,有更多时间投入热爱的事业了,怕表现得太明显,所以欲盖弥彰地用失落的表情填补,不然不会出现刚刚楼梯那诡异的一幕。
许荣放心不在焉地玩平板,玩累了,隋桉还没洗完澡,比平时的时间久得多,他刚刚想起身检查,就看见他从浴室出来了,刘海有点长,湿漉漉地搭在眉眼上,他身上还挂着浴巾,却也不擦,欲言又止地望过来,好一会才沉默地坐在床边去拿吹风筒。
他说:“我去浴室吹。”
其实浴室也装有固定的吹风筒,放在床头的是许荣放拿过来的,有时候兴致好就会给隋桉吹头发。
许荣放又不是傻子,但也不动,只问:“浴室的坏了?”
隋桉站起来,走了几步,听见他的话又回过头,摇了摇头:“没。”
静静地看了他一会,似乎是在等许荣放的话,许荣放不说话,能猜到他的想法,嘴角微微翘起了一点,几乎要忍不住了。
隋桉这时慢慢地走了回来,到床边,不敢直视许荣放的眼睛,却又提出请求:“能帮我吹吗?”
当然能。但许荣放只是看着他,“为什么?”
“手受伤了?”许荣放问。
“没。”隋桉坐在地毯上,像往常一样的位置,刚好适合许荣放为他吹头发。
见他不说话,许荣放也不动,“你总得给我个理由。”
隋桉看起来有点走神,“你要去波士顿了。”
勉强算个理由,许荣放坐过来,接过他手里的吹风筒,隋桉回过头,眼睛亮了一下,许荣放不动声色地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张开双腿,又把腿搭在他的腰侧,“想我,就来波士顿找我。”
虽然他并不认为隋桉会想自己。但他还是用那种恃宠而骄的语气提醒他。
许荣放真觉得自己阴晴不定,像个神经病,他萌生出了不想去波士顿的想法,但又有隐隐的快感,居然误打误撞地就让隋桉流露出对自己的一丝依恋来。
把手指深深地插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