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丢我花坛边干什么?”

隋桉一本正经地解释:“心理安慰。”

许荣放看他的样子就想笑,勉强憋住,“这也能安慰到你。”

把定位器丢在花坛,又有什么用,但他一想到如果把这个定位器丢在他身上,那么隋桉就会发现他经常在他家附近转悠,明明在乎得要死,但也不靠近,本质上他们两个这种做法都一样,半斤八两,谁也别想笑谁,许荣放一下没了逗他的心思,只恶狠狠地警告:“别想用在我身上。”

“不会。”隋桉低着头,一副任他宰割的样子,“以后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许荣放盯了他一会,“进来,找你算账。”

他们去了一楼的杂货间,许荣放丢了很多记忆,以前没意识到,但他从波士顿带回来一堆没什么用的东西,很想搞清楚自己一直没扔的原因。

就比如眼前这一幅丑到不行的画。

打包回国的东西不是他收拾的,许荣放只收拾了自己一些重要的贴身物品,家里的阿姨把东西装箱,说这些都是他很喜欢的东西,寄回国吧。

“这么丑,我为什么会喜欢?”他不止一次发出这样的疑问。

现在他有个猜想,“这不会是你画的吧?”

说完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很坦荡地嘀咕:“难道我真这么喜欢你。”

隋桉摇了摇头:“没有。”

他插话的时间太巧,听起来像是对他自言自语的回答,许荣放气了一下,刚要反驳,听见隋桉说:“这幅画是你画的。”

许荣放差点被呛到:“我画的?”

“嗯。我们去看了画展,回来之后你画的。”

“你记得那么清楚?”许荣放转头看他,他眼神灼灼认真,几乎是立马回应他的视线,许荣放的脸烫了一下,这样的眼神太直白,好像前所未有。

但他随即意识到,他对隋桉一直是有偏见的,失忆后甚至也维持着偏见,认为他讨厌自己讨厌得不得了,他这时候才意识到或许以前的自己就被偏见蒙蔽,才无法真正感知这样的眼神。

有点遗憾。

“我记得。”隋桉回答他,“在画展上那幅画让我想起了你,你高一时的样子。”

许荣放把额头贴过去,声音软了一点,不是质问的语气,像和他阐述一件很小的小事:“高一就暗恋我,为什么一直不和我说?”

隋桉明显僵了一会,“你…”

“我怎么知道?那你得问我们的女儿,她知道你所有照片的摆放位置,知道你拍下的照片背后所有的故事,她什么都知道,但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云宝和我说,你打算瞒我多久?”

隋桉呼吸重了一点,思考措辞,又担心会太久不回复,只能语序错乱地说:“我觉得,不知道,我也不知道。”1103796821???????24С?r???????

许荣放只能换一种说法问:“好吧,为什么高一偷拍我?”

“你很好看。”隋桉直直地看着他,“本来只想拍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会忍不住一直拍,你站在栏杆上吸烟的时候,你站在队伍尾端的时候,无论你在哪,总是忍不住…”

许荣放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够了。”

听隋桉讲这样类似于情话的话,让许荣放觉得羞耻,像泡在水里,几乎呼吸不过来,脸和耳朵都烫,他干脆一劳永逸地捂住他的嘴,想让他永远闭嘴,不过本来就是他问的,先招架不住的居然也是他。

隋桉没动,任由他捂住他的嘴,却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又碰了碰脸颊,“脸好烫。”

似乎是真的单纯地问一句:“要发烧了吗?”

许荣放被他弄得发痒,躲掉他的手,“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