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荣放胃口确实不好，动了几下筷子就停了，天气也热，室内空调开得并不高，只勉强维持着一个舒适的状态。

许念霁要一个人洗澡，许荣放盯着她抱着衣服去浴室，问：“她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明明是个小豆丁，还没洗手池高。

隋桉给他倒了一杯冰豆奶，坐到他旁边，“她长大了，之前我一直帮她洗澡，突然有一天，她捂着自己的脸说不行不行，她觉得很害羞，让我别帮她洗澡了，她要一个人洗。”

“什么时候？”

“上幼儿园不久之后。”

许荣放转头看他，“她几岁上的幼儿园？”

“三岁。”

“坐过来一点。”许荣放理直气壮地命令他，等他乖乖坐过来，把累透了的身体半倚在他的身上，头自然地靠在他肩膀，问：“三岁，有多大？”

“比现在矮一点，圆一点，头发很短，也很少。”

许荣放嗯了一声，说：“我都不记得了。如果我一辈子想不起来怎么办？”

隋桉说：“我不想你想起来。”

“那我就做不了她的妈妈。”许荣放轻笑了一声，“哪有妈妈会把自己的孩子忘得一干二净的？”

“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许荣放微微偏了偏头，“就像现在，她所有事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生，怎么长大的，喜欢什么，性格怎么样…我都不知道…”

“那不重要。”隋桉握紧他的手，低头看着他的眼睛，“无论想不想得起来，云宝都把你当妈妈，她很爱你，我们还有很多未来，没事的，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好不好？”

许荣放目光移过来，对上他的眼睛，几秒后，不容置喙地说：“我要知道全部，不许骗我。”

隋桉盯着他，轻轻地笑了，像获得一个不可估量的承诺，“不骗你。”

许念霁洗完澡，慢慢吞吞地走出来，穿着一套蓝色棉质小兔睡衣，神情有点别扭，她头发还没擦干，挪到隋桉旁边，说：“爸比，给我吹一下头发。”

她目光停在许荣放身上，恋恋不舍地问：“妈咪…天黑了你会走吗？”

“你想我走吗？”

许念霁斩钉截铁地说：“不想！”

说着，她伸出手，“那…妈咪给我吹…爸比你去洗澡吧，我给你们准备好了衣服喔，一人一套。”

隋桉和许荣放对视一眼，许荣放起身，抱着许念霁往卧室里走，说：“那你先洗。”

计划成功！许念霁笑嘻嘻。

许荣放让她乖乖坐到床上，他插好电给她吹头发，许念霁忍不住傻乐，笑眯眯地看着他。

小孩的头发不多，又细，很快吹干，许荣放给她梳头发，问：“笑什么？”

许念霁扑上来，抱着他，“好开心啊，你是不是假的呀。”

“不是假的。”许荣放捋顺她的头发，把梳子放下，说：“我一直以为你是别人的小孩，才对你这样，但…”

妈咪两个字，许荣放确实还有点不适应。

对上许念霁疑惑的眼神，他笑了笑，说：“既然我知道了我是你妈咪，以后我会好好对你，你想要什么就和我说，只要我能给你的，我都会给。”

许念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云宝。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你很好！”

许荣放说：“你还不了解我呢。”

不过也无所谓了，那么小的小孩，心思纯粹，真心都掩盖不住，许荣放也打算简单一点，把她抱在怀里，说：“我可能现在还什么都不懂，但云宝，只要你爱我，我也会好好爱你。”

“我爱你！妈咪！”许念霁虽然听不太懂，但也听到了许荣放那句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