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像是发誓一样郑重，“我都有在听…”

“你以为这就够了是吗？”许荣放掐住他的脸，“以前我也没有什么安全感，所以不敢和你明说，但是我想说我不需要一个言听计从的玩，你是人，你有感情的，我不需要你听话，我需要你向我表达，隋桉，你懂吗？无论是好的，坏的，我都想要知道。”

隋桉的脸涨得通红，一行眼泪落下来，许荣放刚想松手，又被他抓住，他亲他的掌心，似乎下了某种决心，要把他的所有全盘托出，包含他曾经爱而不得的真心、得到后患得患失的不安。

“你不用没安全感，我什么都没有，这么多年，只有想着我还能爱你，我才有一点活下去的念头。”

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太复杂，许荣放一时失语，拎着他的衣领，“你…”

“别告诉我你曾经想死。”他盯着他，酸涩了很久的眼睛流下眼泪，“隋桉，你要是真的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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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为什么？”许荣放又问出了那个问题，“宁愿过得那么痛苦，也不愿意来波士顿找我复合。你一会说你没什么可以失去的，没什么好怕的，一会又像现在这样，窝囊，隋桉，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他狠狠地咬他的嘴唇，血液顺着交叠处流进口腔，就算许荣放再怎么潇洒、再怎么觉得无所谓，一想起辗转反侧的五年，哪怕算不上痛不欲生，却也是真真实实的，失眠、不解、胸闷、强颜欢笑，几乎充斥着他的日常。

错过的五年要怎么算？

隋桉顺从地、甚至将舌头送上来，让他咬，让他泄愤，伤口一个接一个，声音混在纠缠的血液里，“那是以前自私的想法，想着死了你就能过正常的生活，后来不想了，总想到你的痛苦并不比我少，我不能死…”

他静静地抬眼看着许荣放，后半段话被翻涌而上的情绪冲断，那些他想不起来的记忆，他只想将错就错，一直错下去。

他一点都不想要许荣放怀小孩，不想他生产，一开始是因为害怕做父亲，尽管得知他怀孕后，他每天都要在网站搜索育儿视频。

后来许荣放开始孕吐、浮肿，整日整夜地睡不着觉，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也于事无补。

他那些悲观的想法不过是源于一个荒唐的假设，可能他死了，许荣放就会过上以前正常的生活。

可许念霁慢慢地学会了说话、走路、认字，他又不想死了，看着许念霁长得越来越像许荣放，他开始教她看图片，认人，看他拍过的许荣放的每一张照片。

许念霁一开始并不觉得照片有什么特别，她才两三岁时，最喜欢的事不是看妈妈的照片，而是好奇地将照片撕开，似乎是想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在她的认知里完全无法理解“妈妈”这个词汇，更不明白照片有什么好看的，妈妈有什么好喊的，她靠哭泣和撒娇获取大多数宠爱，只有一件事不可以。

隋桉又把她带到餐桌上看照片时，她挥着手红着脸发脾气，她已经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终于知道每个小朋友家里都有爸爸妈妈，他们都是能牵手能抱抱的真人，只有许念霁的妈妈是一张张照片。

她把照片用手扫掉，坐在隋桉怀里大哭，哭得可怜，“我不要他做我妈妈！”

“我不要！我讨厌他！”她眼泪一串串掉个不停，“我才不要他做我妈妈！”

她转过头去看隋桉，“爸爸就是我的妈妈，我们家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认他做妈妈？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许念霁！”隋桉脸色苍白，声音颤抖，他几乎没怎么喊过许念霁的大名，许念霁有很多可爱的小名，小云朵、云宝、念宝，他平时轮着来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