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荣放把草莓蛋挞放到许念霁的盘子上，笑着说：“还真不是。我当时以为是他的小孩。”

后半段的话不太适合许念霁听，许荣放干脆把她抱过来，许念霁吃得正香呢，咬了半个蛋挞，草莓掉桌子上，她刚想捡就被抱起来了，伸着小短手去够，够不到。

许荣放抽出纸巾擦擦她吃花了的脸，“别捡了，还有很多。”

许念霁遗憾地啧了啧嘴，“好吧。”

然后继续埋头啃她剩下的半个蛋挞。

许荣放捂住她的耳朵，慢悠悠地说：“所以我当时想掐死他。”

“掐死谁啊！”江以等说，“你捂着她也能听见，掩耳盗铃！”

许荣放没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说：“没舍得掐死，干脆复合了。折磨自己干什么。”

江以等表情扭曲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露出一个勉强祝福的笑，“你自己过得好就行。”

“我过得挺好的。”许荣放把一边的鲜果汁拿过来，低着头看许念霁，“吃了那么多不腻？”

许念霁吃不腻，“好好吃啊。”

江以等看得叹为观止，“你和她真的好亲啊”

感叹声刚落，江以等突然对上小姑娘抬起来的脸，她正在笑，嘴角沾了一些蛋挞皮碎屑，笑得像弯弯的月，又明媚又可爱，在许荣放也抬头时，江以等视线猛地一顿。

终于知道看见这小姑娘时那股违和的熟悉感来源于哪里了，她的眼睛生得又大又圆，太显眼，一开始只看见了眼睛，所以自然地得出了她像隋桉的结论。

但明明下半张脸，尤其是笑起来时简直和许荣放一模一样。

他拿起桌上的果汁猛喝几口，看见许荣放毫无察觉的样子，浑身血液倒流一瞬，许荣放失忆了，就算再怎么观察许念霁也不会想到是自己的小孩，但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江以等站起来，“你们先吃，我去拿点水果。”

许念霁捧着果汁喝了两口，视线跟随江以等进屋，她放下果汁，“我也想去拿水果。”

“嗯？”

许荣放抱着她站起来，许念霁瞪着小短腿，说：“我一个人去。”

也不清楚她脑子里有什么想法，许荣放把她放下来，“去吧，小心点台阶。”

盯着她的背影走远，许荣放伸手往裤袋里摸，空空如也，一支烟都没装，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吸过烟了，隋桉不喜欢烟味，许念霁是小孩，所以他身上早就不带烟了。

许念霁轻手轻脚地挪到江以等后面，拍了拍他的腿，江以等正对着冰箱走神，突然被人一拍，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对上她的瞬间，嘴唇更白了。

“你怎么啦？”罪魁祸首许念霁关切地问，“你看上去好白啊，是不是不舒服？”

江以等摇摇头，蹲下来和她对视，看她的眼睛又看她的嘴巴，真是长得很可爱，脸蛋养得圆润润的，白里透粉，短发上还别着个蕾丝蝴蝶结，他忍不住说：“你好可爱啊，你叫什么名字？”

“许念霁。”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又抬起手抱他，“你不要哭。”

江以等叹了口气，强忍着眼泪，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小姑娘靠在他耳边问：“你和荣宝认识很久了吗？”

“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她静静地想了一会，小声地问：“所以，你也知道荣宝是我妈咪咯？”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呢？”

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他还以为许念霁一直不知道自己许荣放就是自己的妈妈，但居然是知道的，他看着她，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谁教你的？”江以等问，“你怎么会这么懂事啊？你一直都知道那你为什么？”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