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换哪件?”

“随便。”许荣放站在毛地毯上,还光着脚,也不动,就看他埋在衣柜里,最后挑了一套很宽松的睡衣。

隋桉走回来,抬着他的手把睡裙除了,许荣放的肚子养得很圆,小球一样的弧度,很省心,胎位很正,肚皮上也不长纹,干净得像白玉一样。

隋桉却也不看,帮他套好上衣,许荣放安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才注意到这件上衣并不是他经常穿的牌子,几乎是一上身,粗糙的布料就滑过他微微隆起的胸脯,他孕晚期每天胸脯都在发育,奶头经常硬邦邦地,涨得疼,医生只说是正常现象,所以他惯爱穿丝绸一样滑溜的睡裙。

低头一看,上衣盖过他的大腿根,隋桉正低着身摁着他的脚踝,给他穿裤子,和上衣并不配套,不是许荣放的衣服,只能是隋桉的。

虽然知道肯定不是因为想要自己穿他的衣服这类肉麻的答案,但许荣放心情还不错,声音听起来甚至有点娇嗲,“给我穿你的衣服干什么?磨得我很疼。”

隋桉帮他穿好裤子,在圆圆的肚子上打了个蝴蝶结,才说:“天凉了,不穿睡裙。”

“我也有睡衣。”

“压了很久没洗过。”隋桉抬起他的左手又安静地把它那过长的袖子折起来,“这件昨天洗了收回来的,很干净。”

许荣放嗯了一声,勉强被他的回答取悦。

“要是疼,给你换睡裙。”

说着就要除去他的衣服,许荣放冷着眼看他,握拳抓着袖子,“你不会想其他办法吗?”

又是沉默,隋桉眼睛看着他,却不知道思绪神游到哪里去了,他长相明明不冷,眉目弯弯,不说话时那双漂亮的嘴唇也是微微勾起的,可这样的人却在他这里千般沉默万般冷淡,哪里有照片里春光明媚的样子。

许荣放看得心烦,边走边笨拙地脱着上衣,在衣柜里随意找了一条睡裙,没看他,“去洗澡,脏死了。”

“嗯。”隋桉应了声,才回过神一样,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地上凉。”

很敷衍的一句话,却又轻而易举地抚平了许荣放心里的烦躁是啊,隋桉再怎么不愿意,不也是被他用这一个孩子套得牢牢地,他在外面再怎么如鱼得水,也要回到这个混杂着欲望、身不由己的房间里,只听他的话,也只能听他的话,他才会大发慈悲地恩赐他一点自由,隋桉整个人都受他支配,就像他的玩偶一样,玩偶可以不用懂事,不会讲情话,哪怕惹怒他,他也会爱他。

许荣放终于笑了,在他弯身的时候摸摸他的头,像奖励他一样的语气,“去洗澡吧,待会给你吹头发。”

隋桉去洗澡了,房间里留着他清淡的信息素,怀孕期间的Omega需要alpha信息素的安抚,这种安抚让许荣放的心情好了起来,终于有了点胃口,吃了几口点心,擦擦手,打开平板,来了新的邮件。

前段时间派出去找隋武的人传来了他的信息,目前隋武和他前几年娶的媳妇以及生下的小儿子正在澳大利亚的一座小城里,点开照片,是一家三口正和乐融融地在逛超市。

许荣放滑过一张张的照片,他们幸福得就像最普通平常的小家庭,好像完全忘记了隋家还有一个人被当作筹码丢入许家,成为许荣放的笼中鸟。

对于隋桉还关心隋家破产后家人是否安好的忧虑许荣放嗤之以鼻,却不会提出来,毕竟隋家的破产与许荣放脱不了关系。

本来两年前隋家就该破产,他设计了一切,抛出鱼饵隋家就上钩,事情做得很隐秘,只需要再等几个月,等隋家彻底破产,许荣放勾勾手指就能把隋桉接到身边,他会是他的恩人,是他唯一的救赎,他算计了一切,却没算到隋桉会离开宜城,没有办法再等几个月,他向苟延残喘的隋家伸出援手,条件是将隋桉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