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士永受了差遣,带着王学华和于二毛去往何家了解王士绅那?边的情况。

夫妻把三?人请进院子,备上茶水招待,李士永坐到方凳上,问:“你们家的何小娘子是?在王家做什么活计?”

何大郎答道:“她是?内院的粗使丫鬟,上头的管事是?一个?婆子,姓冯。”

王学华好奇问:“你俩见不着人,那?去问过冯婆子吗?”

何大郎:“问过好几回?,每次她都搪塞,后来回?数多了,连见都不愿见了。”

李士永觉得冯婆子作为何月的管事,肯定?是?晓得她的去向的,当?即又问冯婆子的情况。

何大郎一一应答。

三?人在这?里耽搁了一个?多时辰,决定?去冯婆子那?里打探。

他们行事的方式可没有衙门差役那?般和软,手段极其粗暴。

当?天冯婆子下值得迟,等她回?到家天都已经黑了。她的儿子和儿媳妇皆被捆绑起来,听到外头的响动,嘴里发出“呜呜”声。

冯婆子刚进院子就意识到不对?劲,试探喊了两声。

厢房里的二人连忙回?应,冯婆子听到声响,立马进来探情形。

哪晓得一只大手不知从?哪里伸了出来,忽地捂住了她的嘴,用蛮力把她拽进了屋里。

油灯照亮了昏暗,一家子像鹌鹑似的被扔到了一块儿。

见到屋里的三?个?壮汉,冯婆子委实被吓得够呛。

李士永给王学华使眼色,他出去把大门反锁了。

冯婆子年近六十,虽生得壮硕,到底害怕丧命,恐慌道:“各位英雄好汉,我们家平头百姓,实在不明白?到底哪里得罪了各位,还请各位指条明路。”

李士永双手抱胸,说道:“指明路也无妨,不过我问过你儿子,他不老实。”

冯婆子紧张地看?向自家儿子,她那?报应儿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近来又染上了五石散,糟心得要命。

以为是?报应儿惹来的祸事,冯婆子怒目骂道:“你这混账东西,究竟干了什么混账事,把诸位英雄给招惹了?”

程刚哭丧摇头,于二毛把他嘴里勒紧的破布取掉,他急忙辩解道:“阿娘,我没有啊!我都不认识他们!”

冯婆子压根就不信他的鬼话,气恼道:“诸位英雄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冯氏绝无半点怨言!”

程刚急了,“阿娘,我真没招惹他们,是?你出了岔子!”

此话一出,冯婆子拔高?声音,尖声问:“混账东西,你老娘能出什么岔子?!”

话语一落,李士永就问:“十里巷何大昌家的闺女何月,可是?在你手里当?差?”

听到这?话,冯婆子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于二毛没甚耐心,朝她吼道:“问你话呢,哑巴了?”

冯婆子被吓得缩了缩脖子,支支吾吾道:“何月那?丫头我记得。”

李士永冷声问:“她去了何处?”

冯婆子回?答道:“她跑了,十四?五岁的女郎,正是?怀春的年纪,受不起外头的引……”

话还未说完,于二毛抡起一巴掌扇到程刚脸上,他痛呼一声,被打翻在地,甚至连嘴角都沁出血来。

冯婆子被唬住了,惊恐地住了嘴。

李士永指了指她,“编,继续编。”

程刚是?个?怕死的,哭丧道:“阿娘,儿不想死啊!”

冯婆子脸色发白?,李士永做了个?手势,于二毛一把揪住程刚的头发把他拖了出去。

王学华故意道:“我这?个?兄弟是?个?暴脾气,下手不知轻重,若是?不慎折断了两根骨头,只怕日后下地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