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县那鬼地方,全都是一群牛鬼蛇神,陈九娘若去了,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崔珏没好气道:“淮安王不会让她?死。”

徐昭:“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崔珏沉默不语。

徐昭忍不住发牢骚,“我招谁惹谁了,得了这么一桩破差事??

“那女郎也?真是的,不好好呆在?后宅过安稳日子,瞎跑出去做什?么?”

崔珏发出灵魂拷问:“徐兄可曾想过,她?好端端的去种什?么地,且还是一个县的地?”

徐昭被问愣住了,细细思索了阵儿,揣测道:“难道是要?讨赏?”

崔珏:“你再仔细想想。”

徐昭坐到方凳上,憋了好半晌,才道:“讨封邑?”

崔珏冷哼一声,“再想想。”

徐昭抽了抽嘴角,不太确定问:“讨封地?”

崔珏盯着他,眼神里透着犀利,“你若是淮安王,面对这样的女儿,又?当如何?”

徐昭吃惊地瞪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府里还没有人敢这般放肆。”

崔珏:“可是主公允了她?,虽然是魏县那个坑,到底允了她?一个县折腾。”

徐昭眼皮子狂跳不已,愈发看不懂局势了。

崔珏揉了揉太阳穴,“明日她?便会向主公讨你护送去魏县,到时侯主公定会寻你问话。”

徐昭很是无?语。

崔珏指点道:“无?论何时,徐兄只需记住,我们只做纯臣,切莫站队,一旦引起主公猜忌,便再无?翻身之力。”

徐昭点头,“文允的话我都明白,只做主公的手中刀。”

崔珏:“你心里头有数就好。”

此?次徐昭被牵连进陈九娘跟郑家的争斗中实属飞来横祸。

崔珏腹中一番盘算。

他之所以能从众多亲信手里杀出一条血路,皆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

只做纯臣,只为淮安王所用。

惠州内部局势错综复杂,大房郑家,二?房庶长子,以及底下旧部,各方局势抗衡,稍不注意?,就会被他们拖下深渊。

崔珏一点都不想挪窝,耗费三四年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断不能在?陈九娘身上翻车。

相较而言,徐昭比他更愁。

原本就郁郁不得志,结果还摊上这么一个祖宗,日子真真是没法过了。

崔珏也?很无?奈,安慰他道:“魏县倒也?不远,若生?出事?端,及时传消息回来,主公不至于撒手不管。”

徐昭紧皱眉头道:“你说主公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崔珏:“让她?吃些苦头罢了。”顿了顿,“在?外头撞过南墙,总知道回t?头。”

徐昭并不认同这句话,心中想着,若是撞了南墙就晓得回头,只怕在?申阳就丧命了。

一个能干出杀人埋尸的女郎,多少都有点非同寻常的手段。

当天晚上陈皎跟许氏商议去魏县一事?。

她?心中有盘算,江婆子行事?稳重,把?她?留在?府中照看许氏,能让她?放心不少。

再把?马春带出府,那他们一家子的前程皆系在?她?身上,自不会轻易反水。

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从来不信什?么忠诚,只相信利益捆绑。

许氏总归不放心,忧心忡忡道:“魏县就非去不可吗?”

陈皎点头,“非去不可。”

许氏叹了口?气,黯然道:“都怪为娘不中用,不能给你帮衬。”

陈皎:“阿娘在?府里把?自己照顾好了,就会让我省心不少。”顿了顿,“儿不在?的日子,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