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皎:“我才不要?,我只要?徐昭护送。有他在?身边,你崔郎君为保他,关键时刻总会拉我一把?。”

她?说得轻飘飘,却早已把?其中的厉害关系吃透了。

崔珏盯着她?久久不语,忽然发现这女人不但有头脑,还有的是力气与手段。

瞧着年岁不大,却深谙人性之恶。

崔珏的心情一时变得很复杂。

陈九娘就犹如一条吐红信的t?毒蛇,她?既能咬别人,也?能反咬自己。

唯有捉到她?的七寸,才能驱使。

见他阴晴不定,陈皎偷偷窥探他的心思。

隔了许久,崔珏才道:“陈五娘嫁交州,你已经欠下了人情。”

陈皎反驳道:“若不是我发现陈芥菜卤,前阵子崔郎君染上时疫,以你那药罐子身板,只怕早就钻土了。”

崔珏被她?怼得无?语。

陈皎慵懒地靠着凭几,“我去魏县不光要?种地,还得用人,除了徐昭以外,别人我都不信。”

崔珏眯起眼眸,审视道:“你爹总不会坑你。”顿了顿,“孰轻孰重他还是晓得的。”

陈皎才不信他的鬼话,精明道:“他若不坑我,何故让郑章拿主意?许我魏县?”

崔珏闭嘴。

陈皎拿羽扇指了指他,骂道:“你们这帮臭男人,心眼子比蜂窝还多。

“我爹如此?,你崔珏同样,那郑章更不消说。

“魏县是什?么情形,我虽没去过,但从郑章嘴里出来的东西,能是什?么好地方?

“你崔珏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想身上干干净净,我岂能如你所愿?”

她?说官话的语速极快,带着浓重的通州口?音。

怼人的时候战斗力满满,浑身上下都是混子做派。

崔珏不想跟她?争论,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见他不吭声,陈皎挑眉道:“若崔郎君没有异议,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崔珏没好气道:“我做不了主。”

陈皎睇他,眼珠子转了转,“明儿我就去求爹,让他把?徐昭指给我差使。”

第二?次被她?胁迫,崔珏心中到底不痛快,冷酷道:

“徐昭何德何能入得了九娘子的眼,你若执意?要?讨他蹚浑水,崔某无?话可说。

“不过,崔某有良言忠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九娘子如今风头太盛,若不知收敛,只怕往后的路,不容易走。”

他的话陈皎压根就听不进去,只道:“这便是父亲让郑章挫一挫我锐气的原由吗?”

崔珏并未回答。

陈皎冷哼,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有一句良言要?告知崔郎君,谁若让我陈九娘不痛快了,我定要?让他全家都不痛快。”

崔珏:“……”

她?真的很狂!

陈皎不理会他的审视,缓缓起身,稍稍整理衣着,轻描淡写?道: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劳崔郎君跟徐都尉说一声,他若有什?么怨言,就找我爹去。”

崔珏被气笑了,“你哪来的脸理直气壮?”

陈皎作?死道:“崔郎君给的脸呀。”

崔珏直勾勾盯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陈皎不怕死道:“崔郎君年纪轻轻,脾气就这般大,难怪药不离身。

“你这性子可不好,生?气伤身,若早逝了,阿英可是会伤心的。”

她?用最怜悯的表情说着最讨厌的话,着实叫人想撕烂她?的破嘴。

崔珏胸中情绪翻涌,硬生?生?忍了下去。

何必跟女人一般见识。

他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