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三……”
随着白绫绞紧,肺里的呼吸逐渐稀薄。
郑氏痛苦t?挣扎,面庞扭曲而狰狞,原本张牙舞爪的反抗,一点点颓势下来,最后死死地瞪大?眼睛,身子彻底软了下来,死不瞑目。
“阿娘!”
郑氏像被抽去灵魂的人偶软绵绵倒在了地上,断了声息。
陈恩目眦欲裂,眼中?布满了血丝,咬牙切齿道:“陈皎,你欺人太甚!”
陈皎失笑,“爹,当初你给我四千兵去中?原送死,是不是欺人太甚?当年我母女初初进?府,你便要把我送去交州联姻,又是不是欺人太甚?
“爹啊,你都一大?把年纪了,种的什么因,结的什么果,心里头没有点数?
“你既然这般抬举三哥,今日?我陈九娘便杀了他泄恨。你反正儿子多,杀几个想来也无妨。”
陈贤戎咆哮道:“陈九娘你敢!”
陈皎指着他,冷酷道:“我最受不了你狂吠的样子。”
说罢看向胡宴,他立马上前把陈贤戎拖拽过来。他有点功夫底子,拼死反抗,被胡宴粗暴折断了一条腿。
陈贤戎痛苦趴在地上,陈皎上前一脚踩到?他的脸上,居高临下道:“三哥,往日?你瞧不起的女人,今日?我会一点点把你踩碎。
“话又说回来,你若有大?哥那般勇气,我反倒敬你是条汉子。可?是你没有,你就?是窝囊废,只知?道躲藏在爹的羽翼下,靠他护佑。
“知?道大?哥为?何不服你吗,因为?你没本事。你若拿出继承人的气魄来,哪轮得到?大?哥生出妄想?
“我陈九娘不服你,不服我那般为?惠州付出,还要替你这个窝囊废做嫁衣。”
说罢看向陈恩,露出残忍的笑来,“爹不是喜欢养蛊吗?这个家里谁若有本事你就?抬举谁,如今我有灭胡人的本事,你为?何还要对我喊打喊杀?”
陈恩气得发抖,咬牙道:“畜生!你目无尊长,造下这般孽事……”
他的话还未说完,陈皎便一剑捅向了陈贤戎,把他捅了个透心凉。
胡宴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地上的陈贤戎痛苦地扭曲,喉咙里发出垂死挣扎的咯咯声。陈皎丝毫不惧,而是用充满着变态杀戮的狂热道:“我杀兄了!今天我陈九娘不仅要杀兄,还要弑父!”
她阴森森地看向陈恩,目光里充满着骇人的挑衅。陈恩顿觉浑身的血气直冲脑门?,被活活气晕厥过去。
“陛下!陛下!”
所有人乱作一团,陈皎冷冷道:“慌什么慌,你们?的陛下死不了!”
当即命人去传御医。
地上的陈贤戎还未断气,陈皎嫌他碍眼,又捅了一剑,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陈贤戎抽搐着断了气,眼睛大?睁着,跟郑氏一样死不瞑目。
七房文青菊被那场面吓坏了,她的求生欲极强,拉着两位闺女给陈皎磕头,哭求道:“九娘饶了我们?母女罢,十娘和十一娘还小,我们?没有母族,不会影响你的前程,你就?大?发慈悲饶了我们?罢!”
说罢连连给她磕头。
她手里没有儿子,只有两位闺女,都比陈皎小。若是往日?,没有儿子傍身,日?子自然比不得其他房,而今天却成为?护身符。
尽管她以前跟大?房那边走得近,陈皎还是弯了弯唇,看向陈含冬,问道:“十娘怕我这个姐姐吗?”
陈含冬刚及笄,显然是怕的,嗫嚅道:“你会杀我阿娘吗?”
陈皎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陈含冬沉默了阵儿,才道:“虽然我阿娘愚昧,可?是她仰人鼻息,也过得艰难,想来九姐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