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秋收时节本令人喜悦,却给两州百姓蒙上了阴影。
交州的陈贤戎时刻关?注这边的战况,因为?一旦惠州失陷,交州就会陷入危机中。
陈皎素来不信鬼神,也信了一回,会拜菩萨,祈祷裴长秀他?们大?捷。
她从未觉得日子?这般煎熬过,每日惦记着战事?,整个人都清减许多。
马春给她炖了滋补羹汤,说道:“徐昭他?们当年既然能?从胡人的屠刀下活过来,可见手上有真本事?。他?们能?跟胡人打,自?然就不怕朱州那群兵。小娘子?成?日里茶饭不思,这样怎么能?行呢?”
陈皎看着她道:“我其实极其痛恨打仗。”
马春:“嗐,这样的乱世谁不痛恨,可是没得办法?,生在这样的世道里,天子?换了一茬又?一茬,越乱越打,越乱越打。”
陈皎没有吭声。
朱州也许算南方兵力最强的那种了,如果许州也这么强,估计早就打出来了。
她克制着想把黑-火-药搞出来的冲动,唯有那个东西能?在冷兵器战场上大?杀四方,哪里还需要裴长秀他?们去拼杀。
陈皎三两下把羹汤一饮而尽,漱口?后?,拿方帕拭净水渍,望着外头的秋色陷入了沉思。
一旦夺取朱州,她就要开始向便宜爹讨兵入中原,不会等到拿下许州,也决计不会把黑-火-药用到许州上。
唯有避开淮安王府,她才能?去搞那玩意儿喂胡人,到那时手里有兵有黑-火-药,她才能?真正摆脱便宜爹的掣肘。
若不然永无出头之?日。
马春不知她心中所想,只觉这些日她少言寡语,也不知在琢磨什么。
她自?然不懂陈皎心中的煎熬,明明干朱州只需要几包火-药就能?解决的问题,却偏偏要去肉搏砍杀。她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坐在这儿干着急,放谁坐在这儿都焦灼。
除非惠州被灭,若不然她是不会轻易把火-药配方抖出来的。
在这种煎熬下,数日后?瑞阳总算传来捷报。陈皎狠狠松了口?气,再次虔诚跪拜菩萨,感谢上苍保佑。
这一战打得惨烈,裴长秀受了伤,斩杀了任氏一族的长子?任家煜,给朱州造成?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