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州官兵在长平郡互殴,当地百姓如惊弓之鸟四散逃离,战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烧了起来。

那是暮春时节,当安京的陈皎接到急召说长平郡发生战事?时,惊得目瞪口呆。

裴长秀亦是诧异,两州因着有长平郡做缓冲一直都相安无事?,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在该郡打起来了。

一行人快马加鞭匆匆回京,州府里的陈恩紧急调兵援助,因着朱州实力不可小觑,几乎所有武将都出动了,纷纷赶往战场。

朱州那边怒不可遏,州牧任在康义愤填膺,痛骂惠州欺人太甚,因为打死的官兵里有一位都伯是任家?的表亲。

长平郡太守和稀泥的态度惹恼了任氏一族,当即发兵讨要公道?。结果那太守为自保连夜求助惠州,惠州这边自然容忍不了朱州兵占领长平。

你发兵,我?也发兵。

原本只是简单的互殴,不曾想演变成上千人的群殴。

眼见两州不打也得打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交州至关重要,因为要防备许州生事?。

陈贤树接到朱州战事?的消息,也很诧异,他虽然对京中?的父亲有埋怨,但一码归一码。若两州交战,许州出来掺和,那大?家?都别混了。

陈贤树当即命官兵们?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日夜巡逻,严防许州。

与朱州一战关乎存亡,裴长秀奔赴战场,临走那天陈皎相送,说道?:“珍娘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我?还等?着你北上。”

裴长秀骑在战马上,居高临下道t??:“一个都不能少。”

陈皎:“一个都不能少。”

说这话?时,她的心中?其实有些忐忑,毕竟他们?也是血肉之躯。

目送那群将士们?离去,陈皎站在城门口,久久不愿离开。马春道?:“主子?回去罢,你连日奔波,也该好生歇两日了。”

陈皎忧心忡忡,“朱州养精蓄锐多年,它不比朝廷,这场仗极难打。”

马春:“我?们?也不差,手里有那么多厉害的武将,个个都是顶好的,他们?定能凯旋而归。”

陈皎沉默不语。

崔珏冷不防道?:“九娘子?且回罢,战场之事?就交给徐兵曹他们?,那是他们?的专长。你我?能做的是不要拖他们?的后腿,把粮草之事?供给充足才?是首要。”

陈皎看向他,“崔郎君所言甚是,州府里不能拖他们?的后腿,若不然谁也活不成。”

崔珏残酷道?:“倘若他们?连朱州都拿不下,日后就别妄想着跟北方的胡人打了。那边的敌人比南方的汉人凶残千百倍,他们?可不像这边的朝廷和交州那般经不住事?。”

陈皎道?:“朱州强盛,连朝廷都不愿意去招惹,这一战来得实在太快。”

崔珏宽慰她道?:“我?们?也不差,那边再强盛,但数年没有经历过战事?,难免懈怠。而我?军这两年皆在征战,上了战场自要比他们?敏锐许多。”

马春也道?:“对对对,崔郎君说得极是,俗话?说刀不磨不锋利,咱们?惠州兵一直都在磨刀石上呢。那朱州已经有好些年没打过仗了,反应肯定没有我?们?的兵迅速。”

两人一唱一和,陈皎才?觉得心里头舒坦些。往日攻打交州和奉州,她一点犹豫都没有。但朱州不一样,它是一头猛虎,甚至能吞并惠州。

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战役,陈皎没法上战场,只能祈祷裴长秀他们?能平安回来。

与朱州的冲突搞得京中?人心惶惶,惠州那边亦是如此。

紧邻长平郡的江都已经进入备战状态,一些百姓出逃,一些则死守家?园。

这两年州府把地方官绅清查后,衙门风气得到改善,当地老百姓的日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