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纵使百姓没有官兵的攻击力强,但谁也吃不消被他们这般折腾。
沈乾敏意识到这场平乱很?不好打,看向徐昭道:“此?事需得从长计议,断不可冒进。”
徐昭点?头,“沈兵曹所言甚是?。”
几?人离开大牢,又问?起衙门里配药进展,何县令道:“目前没有好的法子控制,只能给他们服用镇定的汤药,但也管不了多久,且服用的时日长了,对身体有极大的损伤。”
沈乾敏道:“命都快没了,哪还管得了这些。”
面对这棘手的情?况,他们也是?无奈,怕牢里的情?形动摇军心,徐昭再三叮嘱胡宴他们勿要把?情?况泄露出去,否则格杀勿论。
几?人知晓其中的厉害,也都守口?如瓶。
之后胡宴和李士永他们被派出去当探子,先探最近的九岗郡。
几?人装扮成?商客走?访乡县,因着连连生乱,地方上全然?没有惠州那边的稻田生机,遍地都是?荒芜,因为大家都去造反了,种地刨不出食吃,造反才有。
九岗郡这边经历过暴民抢掠,屋舍垮塌,只有少许老弱还守着故土不愿离去。
乡里的人们造反的造反,逃难的逃难,死的死,散的散,满目疮痍。不管什么时代,但凡遇到战乱,受罪的皆是?底层百姓。
胡宴等人走?访了好几?个乡,甚至连县城里都被洗劫一空,衙门则更别提了,官绅都被杀光,无人维持秩序。
王学华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啐道:“这些人简直疯狂,连鸡窝都给捣了,待九娘子过来找不到牛马,定要痛骂。”
胡宴抽了抽嘴角,说道:“找当地人问?问?。”
于?是?他们寻到一位老儿打听这边发生过的事情?。那老儿经历过一场生死劫,早已看淡,佝偻着背道:
“我原本是?从中原逃难来的,那边胡人可凶悍了,把?女人当做两?脚羊煮着吃。我们一家子历经千辛万苦逃到这边来,也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哪曾想,这边南方也吃人,跟那胡人没甚区别。
“现如今我全家都死光了,这年头,早死早超生,我这老头偏偏死不了,磕磕碰碰挨到了八十六,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挨刀。”
他叨叨絮絮说了许多话,有些颠三倒四。说起来他算是?长寿了,却道不尽的辛酸苦辣。
胡宴难得的生出几?分同情?,从怀里摸出一块饼塞给他,那老儿握着饼,再也绷不住红了眼,喃喃自语道:“我全家都死光了,都死光了。”
说罢已是?泪涕横流。
上过战场的人,是?不能有太多共情?能力的,胡宴没有理会老儿的痛哭,又去寻他人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