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都?尉也屁颠屁颠过来行礼。

见他们个个都?弄得形容狼狈,陈皎皱眉道:“不?是切磋武艺吗,怎么个个都?弄成了这般?”

梁都?尉拍马屁道:“裴娘子?当?真了不?得,身手极好,我等自愧不?如,实?在惭愧。”

胡宴“呸”了一声,讥讽道:“梁都?尉手下个个都?是人才,欺负女人还挺有本事?,今日我胡某算是长了见识。”

梁都?尉尴尬道:“是我管束不?周,还请裴娘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胡宴冷脸道:“倘若方才那一刀扎到身上,梁都?尉可愿受我一刀还去?”

见他不?依不?饶,梁都?尉没得办法,当?即便把偷袭士兵的手折了。

只听?“咔”的一声,那士兵惨叫,右手被生生折断。马春看得眼皮子?狂跳,陈皎也皱眉。

梁都?尉训斥道:“同?行切磋点到为止,你秦三背地里搞偷袭,实?属不?耻。这一回的教训可要记好了,若有下次,扭了你的脑袋!”

秦三扭曲着脸应道不?敢。

梁都?尉看向众人道:“你们都?听?好了,偷鸡摸狗的行径若用到自己人身上,军法处置!”

官兵们齐声应是。

胡宴这才觉得舒坦了些。

梁都?尉又屁颠屁颠过来,涎着脸道:“不?知九娘子?过来有何示下?”

陈皎背着手,淡淡道:“我听?说你们切磋武艺,便过来瞧瞧。”顿了顿,“现在衙门的事?情还未了,还请梁都?尉把兄弟们都?管束紧些,莫要让他们出去扰民。”

梁都?尉忙道:“属下明白,大郎君叮嘱过的。”

陈皎点头,“我们是下来清查衙门的,不?是扰乱老?百姓,倘若传出去说阿兄带兵生事?,惹得民怨,州府那边问起来,也不?好交代。”

梁都?尉应是。

陈皎继续道:“梁都?尉应该也清楚州府里的情形,盯着阿兄的人可多着呢,都?巴不?得他出岔子?,你既然跟了过来,想必也不?愿意把名声搞砸了。”

梁都?尉忙回道:“九娘子?言重了,属下不?敢拖大郎君的后腿。”

陈皎:“你心?里头有数就好。”

借陈贤树的名义把梁都?尉敲打过一番后,陈皎一行人才离开了校场。

在回官舍的途中?,裴长秀忽地朝胡宴道:“多谢了啊。”

胡宴别过头,一脸高冷做派。

陈皎抿嘴笑,“窝里哄没关系,但?若遇到外敌,得一块儿去打。”

马春道:“咱们胡爷面冷心?热,最是仗义,今日替裴娘子?出头,是条硬汉。”

胡宴别扭道:“你休要拍我马屁。”

见他一脸忸怩,三个女人皆笑了起来。陈皎无?比欣慰这份团结,因为这份凝聚力意味着他们会走得更远。

回到官舍后,见裴长秀身上有损伤,陈皎拿跌打损伤的药膏给她上药。

解开衣裳,看到她身上有好几处刀疤,陈皎忍不?住问:“你身上这么多伤,疼吗?”

裴长秀道:“不?疼。”

陈皎的内心?还是挺受震撼,她以前在柏堂讨生计时?冬天会生冻疮,知晓皮肉溃烂的滋味。

那些刀伤和箭伤几乎记录着裴长秀荆棘丛生的过往,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从容面对生死?

纵使陈皎冷酷,却也不?乏柔软,忍不?住轻轻吹了吹她肩上的刀疤,仿佛这样就能抚平曾经的伤痛与过往。

裴长秀愣了愣,用余光瞥了她一眼,觉得这女人还挺会撩。

稍后马春进屋来,“哎哟”一声,脱口道:“天菩萨,一个女郎家竟有这么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