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写了两大篇,看得人血压飙升。
那王震凤擅写文书,对陈皎口诛笔伐,罄竹难书。
刨坟打伤家丁是有,但?不是刨祖坟;收受贿赂是有,但?不是草菅人命;围堵钟家是有,但?绝不是恶意找茬。
他用词刁钻,专门挑能?激起情绪的话语来表达陈九娘在魏县的种种,逼得士绅们叫苦不迭。
陈恩一时挺无语,现在崔珏在魏县,他绝不信魏县会出篓子,但?士绅们联名上书,定然不是空穴来风。
陈恩深知士绅在地方上的重要性,面色阴沉,不知在思考什么。
郑章忧国忧民道:“九娘在魏县着实嚣张了些,倘若她什么都没有做,当地士绅应不至于跟她过不去,还请主公?明鉴。”
陈恩没有说?话,只把书信递给余奉桢看。他看过之后,微微蹙眉道:“前些日崔别驾才?去魏县,倘若真闹出事端来,定不会坐视不理。”
陈恩点头,“云观所?言甚是。”
余奉桢表字云观,性情沉稳,遇事素来稳重,看向?郑章道:“这份联名书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郑章回道:“今日一早。”
余奉桢捋胡子,“眼下?崔别驾也在魏县,倘若真像信上所?言,只怕早就回信了。”
陈恩说?道:“文允没有音信。”顿了顿,“不过能?让士绅们联名上书,可见九娘做事过分了些,上头说?什么刨祖坟,她跑去刨人家的祖坟做什么?”
郑章接茬儿道:“不管怎么说?,刨祖坟一事确实欠妥,王家不满生怨也在情理之中。”
陈恩缓缓起身,背着手?来回走动,很想掰开陈九娘的脑袋瓜子看看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好端端的,她去招惹士绅作甚?甚至还引发村民怨愤,真是吃饱了撑着。
室内一时变得寂静下?来,过了许久,郑章才?打破沉寂,严肃道:“主公?切不可放任九娘不管,倘若她不知分寸激起民变,后果?不堪设想。”
余奉桢也道:“郑治中所?言甚是,闵州起义便是前车之鉴,若魏县闹将?起来,劳民伤财,实在没有必要。”
陈恩顿身看向?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陈九娘把士绅给招惹了。他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心里头有数。”
郑章抱怨道:“主公?就是太过纵容九娘了,她说?去种地,只怕是打着敛财的幌子……”
话还未说?完,陈恩就打断道:“休要胡乱揣测,她若能?敛财,也是给我淮安王敛,难不成还能?进她自己的腰包?”
郑章闭嘴。
陈恩继续道:“魏县山匪为患,这阵子没听到山匪猖狂的消息,可见派兵起到了震慑作用。”
郑章:“话虽如此,可地方不稳始终是大患,现在当地士绅已经给州府敲响警钟,主公?若视若无睹,恐引发民变t?啊。到那时,带去的一百兵又?有何用处?”
陈恩没有吭声。
郑章继续道:“忠言逆耳,恳请主公?重视士绅们呈上来的书信,把九娘召回来,勿要再生事端了。”
余奉桢也怕捅出篓子,赞许道:“郑治中言之有理,不管九娘子去魏县做什么,地方安定始终是底线。
“如今听说?郑县令落狱,行政皆握在她手?中,倘若崔别驾劝不住,恐无法收场,还请主公?三思而?行。”
两人好一番劝说?,都害怕陈皎引起地方上的动乱,因为不管什么原因引发的变故,派兵镇压都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
郑章想打压陈九娘,余奉桢管钱粮,舍不得派兵烧钱,都有自己的理由?。
陈恩觉得他们婆婆妈妈的,有些厌烦,不耐挥手?把二人打发了下?去。
傍晚庶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