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以为陆湛的服装店在医院里开业大吉了。
陆湛看着那堆喜庆的花篮,差点把嘴里的温度计给咬断了。
再回头看看萧一白,他现在恨不得真的一口咬断温度计,水银中毒死了算了。
萧一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来了以后科里很热闹。”
陆湛有点拿不准萧一白这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嘴里还含着温度计,他模糊地斟酌道:“那你开心吗?”
“你说呢?”萧一白伸手从他嘴里把温度计拔出来,看了一眼,“体温正常,多休息。”
然后他白衣飘飘地穿过那两排花篮走出了病房,仿佛一个前去剪彩的嘉宾。
陆湛呆呆地坐在床上:这算什么?我陆湛不仅失去了一条腿,还失去了我的爱情?
嘤嘤嘤,比紫菱还惨。
9.
陆湛是巴不得在这医院里多住几天的,但那是在萧一白无时无刻都在身边的情况下,最好能把他的办公桌搬到自己病房来,再不行陆湛就把自己的床塞到他办公室,只要能和萧一白待在一起,陆湛不介意挤一挤。
但这种想法显然等于做梦。
不要说无时无刻了,陆湛用他这段时间有些不好使的大脑算了一下,萧一白每次来自己的病房,待的时间平均都不超过两分钟。
该死!等他下次来,陆湛准备打开手机播放一首《再给我两分钟》。
但是当萧一白再次踏进病房的时候,陆湛恨不得放一首《感恩的心》。
算了吧!能来就不错了,过去了两分钟,还有千千万万个两分钟,无数的两分钟加起来,就是美好的人间,是鲜艳的五星红旗,是凯旋的战歌!
陆湛乖巧地盖着被子靠在床头,视线随着萧一白的脚步移动,看起来很有种下一秒就要为非作歹的预兆。
萧一白大概也被他这种沉默又直勾勾的眼神弄得有些疑惑,站定了和他对望,两人都不说话,一个眼神清澈认真,一个漆黑沉静,就这么相互望着,如果他们距离再近点,保不齐下一秒就可以激吻了。
“看我干嘛?”萧一白冷静地问道。
“看看也不行?”陆湛诧异,喉咙里的下一句话没过大脑就说出来了,“都让你睡了,现在看一眼都不给?”
沉默。
沉默是今天下午的武汉市长,江大桥。
陆湛的那条废腿又开始不可抑制地抖起来,仿佛在颤抖着啜泣,为陆湛的脑残,为这尴尬的空气,为黑夜里呼啸而过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