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夙刚刚在路上碰到舒黛眉,喊她师姐,舒黛眉却不理他,走得飞快,好似出了什么大事,阮夙好奇,就跟了过来。
舒黛眉来不及厘清思绪,本能地一把拉住阮夙胳膊:“快,你快去找顾衍芝,就说蒋愿有危险。”
阮夙皱眉:“发生什么了?师兄刚醒,正需要休养,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再说了,我可不想管那蒋愿的闲事……”
“叫你去你就去!”
这还是舒黛眉第一次冲阮夙发火,阮夙一愣,不再多问,嘟囔着:“去就去……凶什么……”然后跑远了。
舒黛眉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她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甚至有一丝惊骇。舒黛眉不敢细想,胡乱猜测只会自乱阵脚。
她镇定下来,传音入密求问顾沧澜:“师尊,我在介雪堂外,之前一则玄理不得法门,想向您请教,不知可否为我解惑。”
阮夙跑到泽沧派悬壶堂。为了让顾衍芝静养,蔡竹苓只留了一个药童在外厅。阮夙溜进内间,顾衍芝窝在被子里,漂亮脸蛋下巴尖尖,瘦了一圈。
阮夙推了推顾衍芝,低声唤:“师兄,师兄……”顾衍芝呼吸绵长低沉,没有反应。
阮夙根本不想叫醒顾衍芝,和蒋愿有关的事情,都让他恶心厌烦。但他也不想招惹舒黛眉,只能消极抵抗。他索性随手拿了本书,坐在椅子上,潦草地翻看。
一炷香后,舒黛眉气喘吁吁跑到悬壶堂,一见阮夙就忍不住发火:“阮夙!你真会耽误事!”
阮夙耸耸肩,一脸无辜地推脱:“我叫了,师兄没醒。”
舒黛眉反反复复求见师尊,顾沧澜都不理她。舒黛眉没有办法,小院有结界,她只能硬闯介雪堂,然后,她被顾沧澜的心腹侍从客客气气请出来,一来二去耽搁不少时间。
直到此刻,阮夙都没有回来。舒黛眉意识到这点,心中明白三分。她不再徒劳尝试,转头来找顾衍芝。
阮夙阳奉阴违,他是阮家小少爷,任性娇纵。虽然在舒黛眉面前一向乖巧,但也并非言听计从。不愿意做的事,谁也不能逼他。刚刚舒黛眉口气不佳,再加上焦虑,没有注意阮夙的情绪。
顾衍芝被舒黛眉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问:“师姐,怎么了?蒋愿呢?”
舒黛眉突然有口难言,一瞬间她觉得很难面对顾衍芝,吞吞吐吐道:“蒋愿……他……他在介雪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