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蓁低咳几声,“谢掌门客气,我安排下人招待您。”
“不用,”谢霁寒暧昧笑道,“怕是不太方便……”
宣蓁了然点头,心中充满对男人的厌恶。
俪珠岛所有风月场都由宣家经营。宣蓁做皮肉生意,献祭贫民女子,踩着她们的血肉一手打造销金窟。
她用欲望控制男人,却又在心底瞧不起他们。
一离开宣宅,谢霁寒就变了脸色。
谢夷铮面色阴沉:“好一个宣蓁,拿我们当傻子耍。”
谢霁寒思索:“她在拖延时间,难道……”
谢夷铮冷漠接话:“她已推测出蒋愿是炉鼎。”
有得必有失,谢霁寒借势宣蓁,就有风险泄露秘密。
顾衍芝托张掌柜去拂海楼打听雪玉带,拂海楼是宣家的地盘,宣蓁了如指掌。
雪玉带虽然罕见,但它出自南溟,宣家对其来历一清二楚。
宣蓁明明猜出几分,却默不作声,装聋作哑,态度暧昧可见一斑,想必在偷偷谋划什么。
人人觊觎炉鼎,宣蓁也不例外。
但宣蓁实力远不如谢夷铮,再加上一个谢霁寒,更无胜算。她明面不敢激怒谢氏,只能韬光养晦,避其锋芒,暗地里搞些小动作。
谢夷铮暴躁道:“我早说过,不该和宣蓁合作……”
“闭嘴,”谢霁寒声音阴冷,眯起眼睛,“居然敢糊弄我,自以为是的女人,她算什么东西,没有她我就找不到蒋愿了吗?”
谢夷铮问:“你想做什么?”
谢霁寒将之后的计划和盘托出。
谢夷铮听后,忍不住讥讽,“谢霁寒,你真会见风使舵。”
谢霁寒不顾风度,翻了个白眼:“收收你的倔脾气,孤傲不群的大少爷,有本事你自己找去。”
谢夷铮和谢霁寒一路来到花柳巷,行人无不停足注目,楼阁窗户探出一个个脑袋,许多人一辈子没见过如此风华绝代之人。
二人生得一样俊美,谢霁寒笑如春水,谢夷铮冷若冰霜,一暖一寒,俨然成了一道风景。
谢氏二人早已习惯,目不旁视。
偶然一方香帕拂过谢霁寒,他微笑着将手帕还给主人。俪珠岛民风奔放,之后香帕不断从空中飘下,一时间满街丝绢飞。
也有手帕落到谢夷铮身上,他捏了个决,一簇火苗蹿起,三尺内所有丝帕全部烧光。人群寂静一瞬,之后收敛许多。
谢氏二人来到花柳巷最末端一家妓院,谢霁寒要了一间房和一桌酒菜,却没有点歌舞艺妓。
这座妓院地理位置特殊,后窗正对着东岛港口。谢氏二人从黄昏等到午夜,终于在寅时,一艘大船驶入港口。
客船放下舷梯,一位妙龄少女跟一位仙风道骨的男子走下船,正是秋素卿和舒黛眉。
谢霁寒微微一笑,随风送一道口信,秋素卿听到密音,微微挑眉。
不一会儿,秋素卿敲响谢氏房门。
谢霁寒请秋素卿和舒黛眉落座,亲手为二人斟满美酒。
谢霁寒笑道:“他乡遇故知,难得。我一猜就知道,顾沧澜会派你来。”
谢夷铮仿佛空气般坐在窗前,一言不发。
秋素卿与谢霁寒结识多年,太清楚他的脾性。谢霁寒笑得如此狡猾,秋素卿都能听到他心底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秋素卿不和谢霁寒废话,掏出一面镜子,立在桌面,叩击三下后,镜中印出顾沧澜俊美却疲惫的面容。
顾沧澜也看到了谢霁寒,双眼射出寒光,如鹰隼般锐利。
顾沧澜冷道:“谢霁寒,龙有逆鳞触之必死。你最好悠着点,做事拿捏好分寸,莫要挑战我的底线。只要顾衍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