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和我生气,我心里难受。”

蒋愿火冒三丈,劈手抄起枕头,砸在顾衍芝身上,“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顾衍芝呆愣片刻,手脚冰凉,张口结舌,脑海里一片空白。蒋愿压抑的哭声传来,顾衍芝想触碰蒋愿又不敢,站在地上梦游一般,木怔怔地抱着枕头到书房去了。

顾衍芝到了书房后,懊恼不已。又想到蒋愿说喜欢女子,不由得自怜起来,深觉情多愁苦、多情易伤。

顾衍芝本自多情,从前同蒋愿分别时就依依不舍。今夜顾衍芝为情所困,忧思难眠,于是差仆人送来两坛好酒,喝了个酩酊大醉。

第二日顾衍芝头疼欲裂,自然是又旷了一天早课。日上三竿,顾沧澜差人来找顾衍芝,顾衍芝草草整理一番衣物,来不及沐浴焚香,带一身酒气去见顾父。

顾沧澜与舒黛眉正在演武场。演武场东西摆两排红漆竖鼓;北面立石壁,刻一巨大泽沧派派徽;南面放兵器,刀枪斧鞭一应俱全。地铺红毯,防止弟子跌伤。

顾沧澜身着黑色长袍,头戴金冠,手执一把玉扇,俊美无俦。顾沧澜见顾衍芝仪相不端,深觉顾衍芝无礼,眉峰紧蹙,但没有发作。

舒黛眉站在顾沧澜身侧,她近日了悟一招剑式,修为境界增进不少。此剑招名为“不应有恨”,顾衍芝一直没有参悟。是以顾沧澜叫顾衍芝来同舒黛眉比试。

顾衍芝心不在焉,他同舒黛眉过招时,心心念念尽是蒋愿,耳边回响着“我不想看见你”这句话。

高手切磋,岂容一丝疏忽。没过几招,“哐铛”一声,顾衍芝的剑被舒黛眉挑落在地。

顾衍芝一惊回过神来,顾沧澜满面怒容,喝道:“顾衍芝,你的魂儿被狗叼走了吗?”

顾衍芝浑身一震,垂首跪在地上,羞愧难当,道:“我错了。”

顾沧澜怒气愈盛:“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你怎么对得起你母亲!”说罢顾沧澜一甩袖子,扇在顾衍芝脸上,一片火辣辣疼痛。

舒黛眉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心中却十分尴尬。顾沧澜盛怒中仍顾及顾衍芝的颜面,又想问炉鼎之事,外人不便在场,于是挥挥手让舒黛眉离开。舒黛眉悄悄舒一口气,疾步离去。

顾沧澜绕顾衍芝走了一圈,审视顾衍芝凌乱仪表,闻到扑鼻酒气,顾沧澜皱眉问:“你同那炉鼎厮混了一晚上?”

顾衍芝低声道:“是,昨日蒋愿发情。”

顾沧澜凤眼微眯:“为何你修为毫无寸进?”

顾衍芝冷汗直冒,心念疾转如电,斟酌道:“那炉鼎实在风流……我一时贪欢,采补之余总忍不住与其欢好,是以荒废了时间。”

顾沧澜听闻重重冷哼一声,“房中之事,摇动人心,荡其素志,却鲜有不耽溺之人。须知芙蓉面,粉骷髅;胭脂色,杀人刀。你还年轻,节制些为好。”

顾衍芝点头称是,道自己日后改过。

临走前,顾沧澜道:“你今日在这里跪足一个时辰,好好反思反思,美色与前程哪个重要。”

顾衍芝一向乖巧听话,从不撒谎,所以顾沧澜没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