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顾衍芝再没剖析过宣蓁的计策,更不逼蒋愿离开。就算蒋愿猜疑宣蓁,与顾衍芝交流,他也支支吾吾,随即岔开话题。
只要一提宣家或是秘境,顾衍芝就脸色阴沉,十分抗拒,蒋愿甚至能感受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苌腿?铑阿咦追文证理
蒋愿直接了当地问过,顾衍芝只说不愿再提这些烦心事,揣测推理很累很累,他想轻松几天。
离进入海皇秘境还有几日,分别近在眼前,顾衍芝只想和蒋愿腻在一起,不想在多余的人和事上浪费时间。蒋愿也是如此。
顾衍芝带着蒋愿四处闲逛,游山玩水,赶不回去就宿在荒郊野外,几乎将俪珠岛走遍。
月朗星稀,二人找到个破庙。铺好草席,蒋愿枕着顾衍芝的臂弯,胳膊搂着他的腰,腿搭在他身上,脸贴着顾衍芝的锁骨,好似两个人长在了一块儿。
顾衍芝慢慢抚摸蒋愿的长发,偶尔亲吻蒋愿额头。
“我好想你。”蒋愿嘟囔几声。
与顾衍芝不欢而散后,蒋愿愈来愈后悔和愧疚,思念一天重于一天,到后来只记得顾衍芝的好。
二人间的矛盾,以顾衍芝退一步而告终,蒋愿一想到顾衍芝逼宣蓁发誓,就满心欢喜和浓情蜜意他居然如此珍视我。
顾衍芝默默无言,蒋愿知道他虽然妥协,但还在生气,只挑些好听的话来哄他。
“等一切结束,就照你说的,我们找个地方隐居。什么白鹭黑鹭,尽管看个够……”
“不可能了,”许久,顾衍芝淡淡道,“我要走了。”
“除了我身边,你还想去哪儿?”
蒋愿脸上有点挂不住,只当顾衍芝脸薄嘴硬,还在气头上,以后多哄哄就好,便没往心里去,依旧喋喋不休未来的计划。
顾衍芝再没开口。
后来蒋愿回想,事实分明摆在眼前,他当时真的没有预感吗?未必。
只是他正窃喜于顾衍芝的付出,或许内心深处殷殷期盼顾衍芝付出更多。与其说他被蒙蔽了双眼和心,不如说他爱得浅薄。
顾衍芝辟谷多年,这几日却屡屡破戒,修士不知饥饱,他几乎将俪珠岛所有食肆吃了个遍。
有天二人走过玲琅长廊,碰到糕点铺的女人们,她们认出蒋愿和顾衍芝是宣兰真的朋友,热情地邀请二人进屋喝茶。二人盛情难却,吃了茶,还带走许多糕点。顾衍芝边走边吃,没一会儿点心全进了肚子。
尝过美味珍馐,顾衍芝走进成衣店,挑了几身花团锦簇的衣裳,等他换好出来,蒋愿笑得打跌,实在是不衬顾衍芝的气质,相当轻佻。
顾衍芝长叹一口气,“我年少时喜欢花花绿绿的直裰,但被我父亲呵斥一顿,就歇了心思,只穿些素色衣裳。”
顾衍芝也忍不住笑了,“看来我父亲总是对的。”
蒋愿温柔地看着顾衍芝,就算衣装轻佻,他也是俊美的,凤眼朱唇,额间一道胭脂印,妍丽无双。
顾衍芝换回旧衣,但还是买了一件花里胡哨的新袍,让裁缝量好尺寸,改衣后送到宣宅。
晚餐吃过佛跳墙,顾衍芝走上天桥,将各色杂耍把戏统统试了一遍,皮影戏、爬竿、耍中幡,走马灯……人家不让他乱玩儿,他付钱都要试试,和班主一通扯皮,乐得蒋愿哈哈大笑。
有一次晚上回去被宣兰真堵到,问怎么不叫他一起?蒋愿有些尴尬,含糊约好明天。顾衍芝当下不表,一回屋坐在床上便开始默默流泪,蒋愿手足无措。隔天早上鸡还没叫,二人作贼一般,瞒着宣兰真偷偷出门。
瓷器堂中,蒋愿看中一对鸳鸯茶盏,正好一人一杯,刚要掏钱,顾衍芝却按住他的手,“不用了。”
蒋愿愣住,没想到顾衍芝会拒绝,从前他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