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冬一怔,再回过头,是步故知!

步故知想过百种?款冬此时在家里做什?么的假设,却也?没想到,一回来,是看到款冬在忙着点蜡烛,而款冬竟也?没注意到他入屋。

刚想问个究竟,却发现款冬已是满脸的泪,心下顿时一慌,但还记得单手解开因长久迎风而结霜的长袍,丢到一边的椅子上,再将款冬揽入怀,轻轻拍着款冬的后背,低声问道?:“怎么了,是被火折烫到了吗?”

款冬在看到步故知的一瞬,还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幻象,不?敢去触碰步故知,但在面颊感受到熟悉的体温之后,才终于回过神?来,真?的是步故知!

他从步故知的怀中钻了出来,又站了起来,抬手仔细地抚摸着步故知的脸。

这张脸冰冷极了,甚至眉间还挂着薄薄的冰霜,触之便化水,沿着笔挺的鼻梁滑下,带来些许的痒意。

步故知抬手抚去这滴水,顺道?抓住了款冬的手,发现竟有些冰凉,就将款冬的双手一同揣入怀中,又觉得姿势别扭得很,干脆直接坐了下来,拉着款冬坐到自己?的腿上,将款冬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再包住了款冬的双手,呵了一口暖气,揉搓着:“怎么浑身?都这么冷?也?不?知道?去床上躺着。”

款冬犹如一只乖顺的娃娃,任由步故知随意摆弄,只要还在步故知身?边,他怎样都可?以。

他看着眼前?步故知的脸,一半在烛火的照亮下泛着暖光,一半掩于背光的阴暗处,却将英挺的轮廓称得更加明显,不?由得有些发愣。

步故知没等到款冬的回答,才觉有些不?对,转过头看向款冬,用温热的手抚过款冬的脸:“怎么不?说?话,冬儿,哪里不?舒服都要告诉我。”

款冬用面颊蹭了蹭步故知的掌心,语有哽咽:“我只是,太开心了,夫君,真?的回来了。”

步故知是真?的受不?了款冬痴缠的模样,就连那微微的声调颤抖,都似化作了一片羽,在他的心上来回地拨弄,浑身?的温度都因此攀升。

他不?自觉地更抱紧了款冬,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我当然要回来,不?然,怎么给冬儿过生辰。”

款冬的眼瞬间亮了起来,眼眶中些许的泪都好似一颗颗闪烁的宝珠:“夫君,你知道?今日是我的生辰!”

步故知以指腹抹去款冬眼尾渗出的泪:“自然知道?,我们冬儿啊,是在冬至的前?一夜出生的。只是,生辰为何要哭?是担心我回不?来?”

款冬摇摇头:“不?是。”又将方才看到的幻象告诉了步故知,语罢有些黯然:“只有爹爹给我过生辰,爹爹走后,就再也?没有了…”

步故知的心随着款冬的话,在密密地发疼,他眼中有些酸涩,贴近了款冬,轻吻了一下款冬的眉心,喃喃:“以后,每年的生辰,我都会陪着你,好不?好?”

步故知的话犹如一道?温暖的光,彻底驱除了款冬心中灰暗色的情绪,他忍不?住环紧了步故知的脖颈,与步故知贴得更紧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步故知有些受不?了了,稍稍挣脱了一下,却被款冬环得更紧,他有些哭笑不?得:“冬儿,稍稍放松些,我都拿不?出你的生辰礼物了。”

款冬浑身?一僵,随即面色绯红,就连耳垂都染上了一层薄红,像是悬了颗晶莹的石榴籽。

步故知才从袖中取出了一方锦盒,款冬看去,顿时又有些疑惑:“又是簪子吗?”

步故知面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了声:“是,不?过这次是个玉簪。”

款冬伸出的手又往回缩:“我用不?到玉簪的,太贵重了。”

步故知取出了玉簪,却并不?华丽,只有簪头有花纹:“不?贵的,是先生偶得了一些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