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步故知接话,孔老大夫恰好?从外?面进来, 见步故知醒了,笑?了声, 戏谑道:“魏家小子醉倒老夫倒是能理?解,毕竟喝了差不多两壶酒,不过你嘛, 怎么半杯就让你醉成?这?样?”

等孔老大夫语罢,裴昂便毫不客气地朗笑?起来, 步故知面色一赧,随后?又装模作样轻叹了声:“寻常的酒半杯倒不足以醉,只怪裴兄嘴巴刁钻,非琼浆玉液不品,神仙享受,凡人遭罪。”

裴昂闻言面露诧异,几乎是从位上跳了起来:“诶诶诶,好?你个步故知,怎么又怪到我头上,就是不肯承认你那?一杯...哦不,半杯倒的酒量是吧?”

步故知笑?着摇了摇头,又是装模作样叹道:“哪有不承认,只不过顺带恭维裴公子几句罢了,偏裴公子不领情?”

裴昂被步故知这?语气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赶忙双手交叉搓了搓胳膊:“步故知!你好?好?说话!”

步故知抬手揉了揉额角,醉后?方醒难免还是有些不适,但还是笑?着应了:“是,都?听裴公子的,我好?好?说话。”

这?下?不等裴昂作反应,孔老大夫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但还记得“主持公道”:“别斗嘴了,可?还有哪里不适,可?要再用?些解酒药?”

裴昂说不过步故知,侧过头去,轻哼了声。

步故知坐直了身?:“不必劳烦先生了,我好?多了。”

不过又想起了什么,看向了还躺着未醒的魏子昌:“就是魏兄他...”

孔老大夫敛了笑?意,但也不至于到厉色,摆了摆手:“与你一样,不过是醉了酒,醒了便无事了。”说完,就像是不想再看到魏子昌般,转身?又去院中整理?药材了。

裴昂品出一些不对劲,凑近了步故知,低声道:“孔老大夫可?是知道了小羽缠着魏子昌的事?”

步故知点了点头:“怕是瞒不过孔老大夫。”

裴昂顿时皱紧了眉:“是我思?虑不周了,不该带着魏子昌也来万善堂。”

步故知:“不妨事,孔老大夫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只不过是因着小羽的事,也不知该对魏兄是什么态度罢了。”

裴昂叹了声,又看了魏子昌一眼,才想起昨晚的事,忙又问道:“你昨夜醉倒之前,可?是放下?了‘豪言壮语’,可?还记得?”

步故知虽然酒量不行,但酒品甚好?,硬要找毛病的话,那?便是容易断片,基本醒来就会忘干净醉了的时候都?做了什么,由是裴昂这?个问,还真的将他问住了。

裴昂见步故知一脸想不起来的样子,先飞快瞥了眼门外?孔老大夫的动静,又再凑近了步故知,压着嗓道:“我替你想,你昨晚可?是说,要去魏家将魏子昌的母亲抢过来的!”

步故知这?才有了些印象,不过也是稍有一惊,但随即捋出了昨夜自己的想法,现今魏子昌母亲的情况基本已成?死局,但凡能有常规方法可?解,魏子昌也不会白白任由魏家糟践五年。

既然律法人情都?走不通,那?便只有不走寻常路了,只要魏家那?边再不能用?魏子昌母亲做挟,魏子昌基本就是自由身?了,魏家就是再想毁了魏子昌,也很难明着阻拦魏子昌科考。而一旦魏子昌中了举,去了京城,那?魏家的手就再也管不到魏子昌了。

裴昂见步故知久久不答,便有些慌了:“你可?别说你昨晚都?是在胡说八道,我可?是已遣了人向祝教谕告了假,说我们三人要一起处理?一些琐事,就先不去他那?学习了。”他着重强调了“三人”的字音。

步故知听裴昂虽有些紧张,但更多是兴奋的语气,略挑了挑眉,像是明白了什么:“裴兄对此事很是期待?”

裴昂一听,立马远了步故知两步,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