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老大夫坐到了步故知身边,拍了拍步故知的肩:“死生?有命,不必介怀。”
步故知哑着嗓,他轻声地问,意有所指:“先生?,你?也不会介怀吗?”
孔老大夫似是被问住了。
介怀吗?怎么会不介怀?
他从十余岁时起,便跟着师父学医,一直到三十岁那年。
这?十多年间,他也算治过大大小小许多病人,有痊愈者,也有医药无?救者,他很少?放在心上。
可余后的四十年,巫医席卷全国,官府带头推崇,他质疑过,得到的也是师父的一句:“不要问,不要说。”
他见过了太多被巫医耽误的病人,自然,更多的是他见不到的。
“故知啊,一个?人的力量是很渺小的,只要能做到问心无?愧,有些事,就不必介怀。”
步故知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更何况,你?与?老夫一道,重撰医书?,此乃利于后辈之大事,而?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其余的,只能尽自己所能,能多救一个?病人,就多救一个?。”
步故知听到了医书?,身子稍微动了一动。他原先的打算,自然也与?孔老大夫相差无?几。
他即使是来?自现代之人,可始终也只是个?中医,就算他能察觉到这?个?世界巫医独大的吊诡之处,也觉得自己是无?能为?力的。
这?巫医祸乱之源头,自是从这?个?世界最上层而?来?,即使他不能明白?究竟所为?是何,但总归是逃不过权力二字。
而?权力争夺,他不想参与?,也不愿参与?,是成其主,或成其奴,都未可知。更何况,他就算决定抛却所有,踏入这?一场无?硝烟的战争,就一定会有作用吗?
他也不过是个?懂医术的小小士子罢了。
而?这?,正?也是他之前拒绝了祝教谕与?裴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