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从没听过款冬带着?气的模样,虽然酒意仍在头上,但步故知还是因此惊奇了一下,想了想,又起身?坐到款冬的身?边,颇有些新鲜:“冬儿在气什么呀?”

这话倒不?像是来哄的,而像是来逗的,款冬也是没想到步故知半醉之后竟显得有些孩子气,本也不?想计较了,可转头又见另一张床,还是觉得有些咽不?下气。

又是“哼”了声?,没再绕弯子了:“为什么会有两张床,你不?愿与我一同睡吗?明明之前在村里?,还有在孔家都不?是这样的。”

步故知有些晕晕乎乎的,竟觉得款冬“哼”的声?音很好听,脱口而出想让款冬再“哼”一次,却惹得款冬又羞又恼,轻轻推了步故知一下:“你是不?是不?愿跟我一起睡了?”

步故知半眯了眼,仔细想了想款冬说的话,再是摇了摇头:“不?是,是这里?本就有两张床,我只是没想好要?不?要?将?它们并在一起。”

款冬还是不?满意:“这还需要?想吗,自然是要?并在一起的,不?然我们怎么睡。”

步故知点了点头,附和着?:“是,要?并一起,明日就并。”说完还记得回到另一张床,他实在是困了。

却又被款冬拉住了,步故知半醉时候的脾气比平日里?还要?好上很多,甚至显得有些过于老实了,即使困得不?行,但还是强撑着?顺着?款冬又坐了回去:“怎么了?”

款冬也看得出步故知几乎就要?睡过去的样子,可若是不?并这两张床,他便不?好与步故知睡在一起。

“夫君,将?另一张床拉过来好不?好,具体摆在哪里?明日再弄。”

步故知分辨了一会儿,终于弄懂了款冬在说什么。其实如果不?是今晚喝了酒,步故知在见到款冬不?高兴的样子的时候,就能清楚款冬想要?什么,也不?必款冬与他说这么多。可惜,他一旦喝了酒,整个人?就完全迟钝了下来,别人?说一句,他才能应一句。

“好,我去拉过来。”

款冬这次终于没拦着?步故知起身?了,也好在步故知脑子虽然迟钝了,但动作却不?恍惚,直往另一张床,也没费什么力气,就将?两张床并在了一起,甚至还记得床头床尾对齐。

这下步故知终于能躺下去了,他几乎是沾到了枕头便没了动静。

款冬也没再介意,而是也跟着?躺下,紧紧偎靠着?步故知。

夏日的夜晚自然还是闷热的,不?过好在县学后山正对着?对面两山,夜有凉风,家家户户都会半开窗乘凉。

这夜风自然没错过照拂款冬与步故知,即使他们紧紧靠在一起,送来的清凉也足够让他们很舒服。

款冬有些睡不?着?,他借着?窗外的山月,仔细看着?步故知的脸,步故知脸上的每一分每一毫,都足够让他着?迷。

他先是试探性地摸上了步故知的眼,步故知没有任何的反应,显然睡得很熟,便放下心来,一点一点地抚着?步故知的眉眼,又顺着?鼻梁渐渐往下,到鼻尖,到唇峰,到颌角。

最后,款冬将?手?放在了步故知的手?上,想把玩步故知修长的指节,突然,竟被步故知反握住了。

他心下一惊,以为是自己扰了步故知安眠,便准备收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他听见步故知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别闹,睡吧。”

他愣了一愣,分不?清步故知是醒是梦,但在下一刻也不?再纠结了,而是埋进了步故知的怀里?,而步故知也顺势揽住了款冬的腰身?。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款冬是被窗外叽喳的鸟啼唤醒的,惺忪之时想去触碰步故知,却只摸了个空,一下子惊醒过来,他坐起身?,四处张望也没见到步故知,便想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