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如此也能看看是不是有可能再让款冬与他多说几句。无论是考虑到款冬的心理问题,还是考虑到他们二人日后相处,能让款冬愿意与自己多说话,才是一切向好的苗头。
“不是故意不给你带羊肉包子,而是买了许多其他东西,余下的钱不够了。”
“今日结了一百文的工钱,但我想着家中盐呀油呀的都不够,就先去买了两斤肥肉回来熬猪油,你记得日后做菜时都要放点,对你身子好,粗盐也别吃了,用我买的细盐,剩下的粗盐就用来腌菜吧。哦对,我还买了一些糖和酱油,你也记得用,用完了我再买就是了。”
步故知凝眉努力回忆都带了什么回家,毕竟虽然买东西的记忆还有,但已是在将醉之前了,还需仔细想想才能记得清楚,不过每样花了多少钱就记不大明白了,不过有个印象是买了两个包子后,一百文便刚好用尽。
如此与款冬絮絮叨叨地说着,一时也没注意,款冬已经偷偷拉下了蒙头的被子,还转过身看着自己。
步故知说着说着无意瞟了款冬一眼,便刚好与款冬对视上,但这下款冬并没有像以往一般落荒逃避,而是以一种僵硬的姿态坚持着,眼角还泛着哭过的红,像一只虚张声势的小动物,即使害怕到不行,也要展示出自己“凶狠”的一面,却又十分惹人怜爱。
步故知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款冬,不同于初见时的战战兢兢,也不同于相处时的处处避让,更不同于受惊后的封闭自我,他的心莫名一颤,下一秒狼狈地主动错开了眼。
再开口便有些支吾:“冬儿...你好些了吗?”
款冬依旧梗着脖子,但说话却没有那么硬气:“我好没好...不要你管!”
步故知顿时有些错愕,怎么他醉酒之后,款冬就完全变了一副样子呢?就像是...叛逆期到了。
想到这里,步故知不免自己都觉得好笑,但现在这个场面偏又不适合发笑,便用力地咳嗽了好几下,生生憋住了笑意,但说话语气却还是透露出了几分忍俊不禁:“好好好,冬儿不让我管,我就不管。”又顿了顿,温声:“不过冬儿有哪里不舒服,还是要告诉我好吗?”
款冬彻底愣住了,他慢慢地低下头。即使这样,步故知也还不生气吗?步故知刚刚还说,得了一百文的工钱,竟然没有用来吃喝玩乐,而是全部买了油盐糖酱,甚至是花了好多钱买了肥肉,就为了让他能吃猪油补身子。
他似乎在在确定着什么,但又迟迟不敢确定。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步故知吗?
款冬在心中苦苦纠结着,最终,他下了一个决定,抬眼看向步故知:“我想吃芫荽了。”
芫荽也就是香菜。
步故知不知道款冬为何今日说话有些没头没脑的,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那我明日再买些芫荽回来,不过我可能回来得晚,你后天再做了吃吧。”
“对了,暂时日后也都是这样吧,我每天都买些菜回来,你第二日就可以做菜吃,想吃什么也可以提前告诉我,好吗?”
款冬没回答步故知的贴心安排,而是又说了一句让步故知觉得奇怪的话:“你也要吃芫荽。”
步故知并不讨厌香菜,但款冬特意让他也吃香菜确实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叛逆期的孩子都这样吗?步故知开始有些后悔,在现代时没有多和亲戚聊聊孩子叛逆期的教育问题了。
但即使有些不解,步故知还是不会拒绝款冬:“好,那你后天多煮些饭,后天晚上我回来陪你吃好不好?”
款冬在袖中掐紧自己的掌心,似乎在压抑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过一会儿,在步故知关切的眼神下,僵硬地点了点头。
步故知瞬间如释重负,还好,款冬的叛逆期看起来还是好说话的,让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