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有一股迫人之势:“不必为我担忧,我既然敢来,就有信心让他们配合,况且,即使?没有,我又能如何?离开景州吗?那?永泉县百姓要怎么办,景州百姓要怎么办?”

张达不自觉地让开了路,步故知没有再说什么,抬脚就欲上山,但张达回过?神来还是拉住了步故知:“大人,不如我们先回去?,带些衙役过?来,即使?他们想对?大人不利,衙役们也能保护大人。”

步故知没有回头?:“张达,你比我清楚,若真有那?个时候,那?些衙役究竟是保护我,还是帮祝由堂的人。”

张达如遭雷击,愣愣地站在了原地。是他急中生乱,忘了在景州,几乎所有百姓,都会信任祝由堂而不是官府,而他能有所不同,也只是因为张府的缘故,才会愿意帮助答应他为张府讨个公道?的步故知。

步故知走了十多步,发现?张达还是在原地发呆,索性吩咐道?:“你不必跟着我了,先回去?找我身边的书童,让他把?我从京城带来的箱子拿出来,再找个能容纳十几人的宅院,等我回去?。”

说完,便快步上山了。

大约在半山腰处,可见一形似宫殿的建筑进深估有五丈,宽测能达九丈,竟是与京中垂拱殿的规模一样!

只是高才两丈,因此并不显眼,加之建在了较为隐秘的山上,才鲜少有人知晓此处有如此违制的建筑。

有些奇怪的是,这宫殿似的建筑前,并无人看守。

可步故知才走到朱红的大门?前,大门?便从里面打?开,有一身着灰色道?服的年轻人出现?在步故知的面前。

此人面上虽带着笑,可面容却显得有些阴鸷,上下打?量了步故知几眼,才开了口:“步县令,我们堂尊等你多时了。”一语便道?明?了步故知的身份!

可步故知也并未奇怪,而是施施然跟在了此人身后,往最?深处走。

此人将步故知带到了一间厅堂内之后,便关上了门?迅速离开了,厅堂内空无一人。

而这厅堂竟比垂拱殿还要奢华,四面墙上镶的全是整块的紫檀木,要知道?紫檀木只一小块便价值千金,如此大小的紫檀恐怕是整个京城都难觅,更何况这里竟有四块!

而厅堂深处则完全是空的,只在紫檀木镶嵌的墙边列着整排的小型铜鼎,看形状与张府院中的铜鼎是一样的,只是远小了许多。

铜鼎内堆满了黄色符纸,符纸上皆是奇怪的红色符号,还散发出奇怪的近似血腥的味道?,又因厅堂之内光线暗淡,还有冷风不知从何处不断地渗入,便显得有些阴森诡异。

而就在步故知准备走近些查看那?些铜鼎时,厅堂大门?突然再次打?开,室内陡亮,有一身穿粗布长衫的白发老者走了进来,表情竟有几分和善。

但若是细看,便能发现?这和善并不达眼底,眼中有着藏不住的阴郁之气,与表情十分割裂,整个人带有一种与厅堂内相符的阴森气质。

那?老者瞥了一眼步故知,诡异地笑了笑,转身关上了门?,才有几分光亮的厅堂再次陷入了昏暗,让步故知再不能看清他的面容。

再一眨眼,那?老者竟鬼步般地“飘”到了步故知身前,一股与铜鼎内符纸相似的奇怪味道?随之扑面而来,他倏地一笑,黑得有些异常的瞳仁转了转,开了口,声音十分嘶哑,犹如树皮撕裂之声:

“步县令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步故知退后一步,少见的没有客套寒暄:“本官来此,是想要此次永常县瘟疫的病状记录,烦请您拿过?来,莫要再耽误。”

那?老者嘴角咧得更开,几乎咧到了脑后,露出的森森白牙像极了某种阴暗的野兽,瞳仁转得极快,却无半分神采:“步县令当真是……年少气盛,不知是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