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无论做什么官,只要能完成他心中的志向,他自然都会愿意?,也是因此,步故知便应了下来。

但?即使是杨谦,也不能笃定到时候步故知具体能调任哪个地方为官,这便是一个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步故知私下考虑了很久,若是款冬有孕,等到殿试结束,款冬正是孕后期,又怎么能跟着他四处奔波。

他私心是更想要款冬陪在他身边,而不是想要个孩子,所以?在昨夜便拒绝了款冬。

可款冬并?不觉得这是不可得兼之事,无论他是不是有孕在身,他都可以?一直跟着步故知。

而步故知始终认为,款冬本就身子骨比旁人差些,若是怀着身子还要跟着他到千里之外的某处地方,路上的颠簸会带来数不清的危险,他不能让款冬冒这个险。

步故知抱紧了款冬,感受着款冬因抽噎而不住颤抖的身体,心中酸涩如?同细细的针,一点一点地扎在他的心间。

他终究是自私的,他不能接受款冬不在他身边的任何?可能,如?果不是款冬真的对孩子对亲情有所求,他甚至不想款冬有生育的风险。

良久之后,他闭上了眼,长?长?叹了一口气:“冬儿,若是你真的想要在此时就有个孩子,那你就留在杨府好不好,等孩子生出来,再大些,我来接你。”

款冬一怔,他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抬起了头,声音已?然沙哑:“为什么!明明这并?不冲突,你为什么非要顾虑这么多!从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安排我,我也全听你的了,可明明你都答应我了,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你要么反悔,要么抛下我......”

他倏地顿住了,垂下眼,声音很轻很轻:“我就不能,做一回主吗?”

第131章 在乎

因着款冬有些畏寒, 张三娘知道后特意?让人在客院主屋内多放了几个铜炉,里头?燃的也是最好的银丝炭,昼夜之?后, 室内仍旧温暖如春。

可如今屋内的两人却都?如坠冰窖, 彻骨的寒意?仿佛在一点一点地?凝结原本滚烫的血液、封缄那些未说出口的衷情。

款冬低低的啜泣声在此刻化作了一根根细密又几乎透明的线,透过两人相接的皮肤探入步故知的体内, 缠覆住他的心脏,令他的心跳都慢了下来。

眼前的一切开始虚化、模糊、旋转, 步故知只能看清款冬鬓角上, 因泪水而粘黏的一团乌发?,衬得款冬的面颊愈发苍白如雪。

而款冬眉梢上那抹原本明艳的红,也像是在一息之?间被人抽去了活力,软伏在原处,苟延残喘着。

步故知抬手抚过那抹红, 引得款冬不自觉地?颤栗, 他一张口, 冷意?灌入咽喉, 阻塞着他的言语, 在艰难地?几次尝试后,他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虚弱又无?力,宛若一声叹息:

“冬儿, 允许我自私一次好不好。”

款冬听出了步故知语气中的不同寻常,他缓慢地?抬起头?,望进?了步故知的眸中, 才发?现?,不仅是他一人在哭, 步故知红丝遍布的眼中也泛出了泪水,泪水渐渐无?声地?涌出,在落下的那刻,好像是砸入了他的心间,压着他的心狠狠坠下。

他从未见过步故知泪水。

在他心中,步故知就像是一座伟岸的山、一棵高耸的树,挡在他的身前,为?他遮蔽所有的风雨。

就好像,步故知从来不会有虚弱的模样。

他慌了神?,抓住了步故知的手,却发?现?以往总是给他温暖的手,此刻却冷得像冰。

他张了张嘴,可却发?不出声,就连哭也哭不出来。

步故知猛然闭上了眼,重重喘息几下之?后,他才再次睁开眼,眸中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