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县学学舍,也就是县学里的学生宿舍,刚想寻人问一下原主学舍是哪个,转头却看到了刚才的锦衣微胖男子竟然学舍前等他。

那人仍旧是嬉皮笑脸:“怎么,见过教谕了?”

学舍中多有学子往来,但无一不绕着他们两走。

步故知暗叹一句,原主究竟怎么巴结了这纨绔子弟,以至于现在被他纠缠不放。

他不欲再理会此人,便装作没看见想要往里间走,学舍门口挂有木牌,上头写着此间住的学子名讳,一一看过去,会费点时间,但也能找到原主学舍。

可那人不依不饶:“怎么方才还跟我文绉绉的,现在又不理人啦?”

步故知目不斜视,仔细辨认每个学舍前的木牌,那人不知哪来的耐心,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等到步故知终于寻到了挂有自己名字的学舍,里头还有一个学子正在对窗的书桌前写些什么,这个学子身着统一的县学襕衫,但衣饰玉佩,头束锦带,自有富贵气。听到动静后稍抬头睨了一眼来人,看到是步故知与锦衣男子,瞬间眉头紧蹙,但也没做什么反应,而是低头又继续书写。

步故知正要进去取原主的书与课业,那人直接伸手拦住了步故知,脸上挂着淫邪的笑:“这里人少,我也就跟你直说了,在你失忆之前,答应了我,若是你家夫郎拿不出十两银子,就让你家夫郎陪我睡一夜,这事也是我吃亏,你家夫郎虽面貌不错,但总归是个哥儿,又成了亲,不过你也说了,从没碰过那小哥儿,十两勉强也值当。”

步故知脚步一顿,他眼中寒光再不掩饰,攥紧了拳,声蕴盛怒:“你说,我之前答应你要拿我家夫郎跟你换银子?”

那人被步故知这番模样吓得往门外退后了几步:“是...是啊,十两你可赚大发了,要知道金欢楼的头牌也才值这个价。”

步故知闭眼长吸一口气,拳头捏得指骨咯吱响,胸膛起伏甚巨,再睁眼眸中寒意更甚,如冰潭,又似一把淬火刚出的利刃。

他一把上前抓住了那人的衣领,挥拳破风重重抡在了那人脸上,只听得“嘭”一声,那人被步故知砸在了门上,巨大的动静引来了许多学子。

那人立刻口溢鲜血,想还手却被步故知另手如同铜浇铁铸牢牢锢住,口齿已经不清,撕心裂肺地叫喊着:“好你个步故知,竟然敢打我!”

步故知又一拳打在他的下颌上,嘎嘣一声,那人竟吐出了一颗牙,他不敢再威胁了,而是更大声地哭喊着:“来人啊,救救我呀!”

学舍外头已然围了很多人,但他们见步故知如此凶狠模样,都不敢上前阻拦,反而齐齐退后了一步,生怕引起步故知的注意。

步故知拽着那人的领子,又是一下将他砸在门上,学舍木牌都应声晃荡,步故知切着后槽牙,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狠厉:“以往的事都不算数,你若是再惦记我家夫郎,我定饶不了你!”

那人已鼻青脸肿,但被步故知这么一激,口头还不肯服软:“好你个步故知,失了忆就想忘记你做过什么事吗?我看得上你家那个哥儿是你们全家的福气,改日我会让你求着我睡他!”

步故知彻底被激怒,抡起拳头就想再往那人脸上挥,却被身后一股力道拦住:“够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步故知已听不进去劝架,他满脑都是原主人渣至极,为了狎妓竟然要出卖自己的夫郎。这股气不仅是对着锦衣男子,还是对着原主,他不敢想,如果不是自己穿到这具身体上,款冬究竟会遭受什么侮辱。

步故知打红了眼,一人之力是拦不住的,身后之人扬声呵斥围观学子:“还看什么热闹呢!拉开他们啊!”

这下那些学子才有零星几个上前,一些抱住了步故知,一些拉走锦衣男子,步故知仍旧不肯放手,身后之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