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安和郑颖站在廊庑东角,姚玉妆独自一人?立在西?转角。
石飞燕和孔珍却移去了一边的树下。
看样子都等的有些心慌。
姚侯一眼瞅见自己女儿捂着半边脸倚着廊柱出神,气打不一处来,远远地训斥上了,
“你个孽障!”
“到哪儿都能闯祸!”
“你害人?不浅,坏了自己名声便罢,还葬送了你弟弟的前程,连累侯府受罪!”
姚玉妆上头有个哥哥被?立为世?子,下头有个弟弟也?是个纨绔,便指望着这份荫庇呢。
姚侯一面呵斥,一面大步往前要来拽姚玉妆,姚玉妆看着父亲要吃人?的样子,吓得?直往廊柱后?躲,
“爹爹....”眼泪都滑下来了。
只当爹爹会担心她的伤势,孰知一上来就是骂人?。
眼看姚侯宽掌伸过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姚玉妆吓得?大哭,央求道,
“爹爹,您有话?好好说,这里是皇宫...”
姚侯给?气笑?了,将女儿拉扯下台阶,让她矗立在阳光下,呵斥道,“你也?知道这是皇宫?天大的事?不能在宫外理论,在这皇宫里作妖?”
姚玉妆脸面掉了一地,支支吾吾指着程亦安的方向?,
“爹爹,不怪女儿,是那程...”
“你给?我闭嘴,你是什么德性,当为父不清楚,我告诉你,即日起,你闭门思?过,日日去佛堂抄经,为父什么时候气消了,你什么时候出祠堂。”
姚玉妆脸一白,身子如秋叶般摇摇欲坠。
姑娘们一看姚侯这架势,均暗叫不妙。
再抬首,只见前方几位绯袍大员联袂而来,心顿时凉了半截。
完了,爹爹们兴师问罪来了。
那石飞燕平日何?等嚣张的人?物,这会儿瞧见爹爹冷着脸扫来一眼,也?开始发抖。
“爹爹...”她尚且还稳得?住些,勉强给?石衡行了一礼。
石衡来到她身前,虽不如姚侯那般咆哮,脸色却也?不好看,
“今日让你进?宫祈福,你何?以t?搅入争端当中?为父平日怎么教的你,你都忘了?”
石飞燕深知父亲脾气,一旦不如他的意,便要重?责,连忙替自己分辨,
“爹爹,女儿瞧见她们打得?乱糟糟的,恐惹恼太子妃殿下,便前去拆架,熟料不慎被?人?推了,”她揉着腰间,楚楚可怜说,“女儿腰撞青了,手肘也?磕破了皮,还疼着呢。”
石衡瞪她道:“活该!”
石飞燕不敢狡辩,连忙垂下眸。
孔珍倒是早清楚祖父脾气,人?一到跟前,她很痛快地请罪,孔云杰反而不好说什么,只哼哼两声,“下不为例。”
郑颖这边就好多了,父女俩小声说着话?,郑尚和旁的也?没问,只温声道,
“跟爹爹回家。”
郑颖看着孤零零的程亦安,心生踟蹰。
程亦安朝郑颖挤出笑?容,
“时辰不早了,你方才又没吃多少?,快些回去吧。”
看这几位爹爹的摸样,便知皇帝动了怒,她现在很庆幸不是程明?祐的女儿,否则还不知什么下场。
少?时每每在外头与人?起了争执,回来他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呵斥她。
她心里委屈不敢声辩。
哪个孩子心里不依赖爹爹呀,哪怕犯了错也?希望得?到爹爹的抚慰。
眼神微微耷拉着,正望着林子外波光粼粼的水面出神,忽然前方荫道处传来一声呼唤,
“安安....”
程亦安猛地抬起头,却见程明?昱快步往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