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都理所当然。
礼法,契约,给了他们?心安理得。
又是?在最后一瞬,理智被?潮浪清空时,他们?拥吻在一处,将彼此的唇息吞入腹中。
次日程明昱便回了京城,弘农下起?大雪,夏芙陪着老太太坐在围炉里剪窗花,去年?程明祐出事,四房这个年?过得十分惨淡,今年?有了起?色,又分了不?少银子,能开销了,大家脸上也都有了笑?容。
大嫂金氏拿着一张礼单给老太太瞧,这是?各处亲戚送来的年?节礼,谁都有几?门子亲戚,四房虽然在程家不?大起?眼,却背靠大树好乘凉,外头还是?有不?少人家要攀着四房的,收了人家的礼,好歹也得回一份心意,老太太跟金氏斟酌着办。
议完,便说起?老三程明同的婚事,聘礼都下了,日子定在来年?开春,老太太让金氏去筹备,又吩咐心腹嬷嬷取了几?张银票给她,金氏心满意足走了。
等她一离开,老太太叹了一声。
夏芙见状问道?,
“三叔婚事也定了,您还愁什么呢?”
老太太忧心忡忡看着她,“愁你呀?”
夏芙唇角一僵,尴尬地扯了扯,不?知如何回话。
上一月没怀上,老太太暗地里抹了好一会儿泪,心里急得不?行?,
“腊月到?现在也就两回吧。能成什么事,等开春就更难了。”
老太太咬了咬牙,“不?成,得空我去一趟长?房,跟你堂伯母商议,等这月你月事结束,就让明昱日日过来,赶在元宵节他离开弘农前?怀上。”
夏芙讪讪点了点头。
沿着石径回了绣楼,冰天雪地的,夏芙冻得双手通红,吩咐老嬷嬷给她烧了炭火,坐在琴案前?开始弹琴。
老嬷嬷看着外头大雪纷纷,劝道?,“这么冷,您去拔步床躺着吧,左右家主又不?来,别白费功夫。”
老嬷嬷以?为夏芙是?为应付程明昱而弹琴,夏芙失笑?道?,“嬷嬷,是?我自个儿想学呢,您听听我这曲子弹得如何?”
她真的是?个很容易快乐的人,一曲弹毕,自个儿很满意,笑?得见牙不?见眼。
程明昱直到?腊月二十三方回来。
穿上那件绣着忍冬纹的茶白袍子,撑着伞立在廊下,身姿修长?挺拔,面容明净如玉。
夏芙一眼认出这件袍子,可不?就是?她缝补的那件么。
他竟然没有嫌弃。
夏芙连忙将他往屋里迎,兴奋道?,“家主,我这几?日都在练西江月,娴熟许多,您来听听。”
从最开始不?愿习琴,到?如今似乎忘了“正业”,一门心思均在曲子上,长?此以?往,定成大器。
程明昱心里给了她这样的评价,将手炉交给老嬷嬷,退去沾雪的氅衣进了内室。
屋子里烧了地龙,又有兽金炭盆,倒是?温暖如春。
“你来弹,我听听看。”
程明昱在她身侧坐下,语气依然无波无澜。
夏芙迫不?及待要展示自己苦练的结果?,可惜第一回过于急切,弹得不?是?很好,她懊恼地挠了挠首,“家主,我再试试。”
第二回明显有长?进,却在最后一段快旋律处处理得不?是?很好。
咬咬牙再来第三回。
这回总算是?满意了。
程明昱难得称赞她,“不?错。”
“不?过,”他语气忽然一顿,抬手搁在琴弦,只轻轻拨动几?个音符,夏芙听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意境更加悠远,令人神往。
“你白日习练时,试着再慢个半拍,找找感觉。”
程明昱提到?“白日”二字时,是?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