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更沉默了,脸色微微有几分不自在。

都是从媳妇熬过来的,陆昶当年对她那可真是没的说,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为了她不知顶撞老太太多少回,也怨不得老太太后来偏心长房。

王夫人百感交集。

一下叫她吐出这么多产业,王氏心里也火辣辣的。

还待商量,目光忽然落在陆栩生身上。

陆栩生正垂眸吹茶,俊脸微微往外一侧,露出颈部一截肌肤,虽然年岁已久,那截刀痕依然若隐若现,王氏猛地想起他在白银山的遭遇。

她不只一次抱着他大哭,问他怎么活过来的,儿子始终云淡风轻地笑着,不在意地替她拭去眼泪,“都过去了,您别放在心上。”

那样的绝境,他逆天生存了下来,得遭多少罪啊。

王氏心痛如绞,掩泪道,

“罢了,我也懒得再替你掌管,你自个儿好好当这个家。”

陆栩生见不得女人落泪,连忙手忙脚乱给她寻帕子,

“别哭啊,好好地哭什么。”

王氏被他气笑了,再看他,那一脸的平静悠然,四平八稳,哪有半分战争的创伤。

是真的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