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低头看这对夫妻,布衣芒屩,还傻得可爱,道:“你们生不生,生几个,我也管不着啊。”
那憨厚男子听完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旁边的女子轻轻地怼了他一下,他才立刻说:“只要大人您不怪罪我们,我们…我们可以再努力……”
女子听完他的话,一张脸变得通红。
伏?被这句话逗笑了,男子被伏?这么一笑,也回过味来,变得满脸通红。
伏?将缰绳解下来,交到烈成池手里,看这俩人的脸熟透得比地上果子还红,不由蹲下来,戏谑道:“那你们今晚赶紧回家点一支圆头蜡,盖一床鸳鸯被,好好办你们的事,嗯?”
“是,是…”男子小声回应道。
伏?站起身,忽然想到什么,又说:“这个果子太酸,以后别送了。”
“是,是…”
“听说酸儿辣女,不如留给你的娇妻吃,让她多生几个。”
“是…”男子的声音小如蚊虫,被伏?调戏个接二连三,脸颊红到没边了。
夫妻二人臊着红脸,不敢抬头,直到没了动静才偷偷抬起来,发现那狐仙连同他身边的和尚与马儿已然没了踪影。
伏?与烈成池刚回到庭院,冷月环就来盘问他们去了哪儿。
伏?直言道:“去忘尘山了。”
冷月环露出了然的笑,说:“去看你的庙了?”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早在你之前就去看过了。”
伏?狐疑地看着冷月环,觉得哪处不对劲,忽然反应过来:“那个有求必应的牌匾是你写的?”
冷月环登时笑逐颜开,问他:“好不好看?威不威风?”
伏?无言,只听冷月环神采奕奕地说:“这是你的庙,我怎能不去留一笔?”
伏?回想起那歪歪丑丑的牌匾,不由劝道:“还是多练练你的字。”
“好麽,待我练好了字,再去添一笔。”
“添一笔什么?”
“有求必应。不应再来。”
“…………”
伏?进了屋,看到烈成池在那里,旁边是他的书。
“你最近在看什么书?”伏?随性地坐到书桌上,野狐妖没规矩,懒散端看那些书名。
“一些药书。”
伏?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张磨损过的纸,居然是当年沈贤给他写的乐章。
“你送我的曲子,我还没取过名。”
“为什么不取名?”
“我不知道取什么名。”
沈贤写的那首箫乐深远缥缈,如长川中一层层向远推去的水波,伏?每次听它时,总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思绪,叫他想不清楚,也难以定夺。
“你是写曲的人,你来取吧。”
岁月隔得太久,烈成池有些记不清它的调,便说:“我记不清了,你吹给我听听。”
伏?正拿着洞箫在指间自如地打转,听到这句话,扬眉看过烈成池一眼,箫口一端挑他下颔,说:“那你付点儿钱?”
“八十万都给你。”烈成池抬起下颔,坦然说道。
伏?一笑,转指收回洞箫,抵在唇际徐徐吹动,箫声穿越岁月,在静夜中流淌出来。
曲声中,烈成池想起这个调子,同伏?一样思绪万千,却无一句可道明。
他的视线扫向案桌,看到另一本摊开的书上写着一句诗:闲谭云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九衢尘…”
“什么?”伏?没听清他说的话,停下来问他。
“曲名就叫九衢尘梦吧。”
“那是什么意思?”
“九衢尘是大道上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