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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野不是话多的人,从不提醒他,却会替他把酒带上。
每次出战之时,啼野以业火开场,伏?就会跟上风雷。那时,大地焚起业火,天上雷霆万钧,势吞三界,众生逃无可逃,是千年不曾结束的噩梦。
可是这一次,红莲业火灼灼满目,雷声却迟迟未至。
啼野看着接下酒囊的伏?,对他道:“喝完就来吧。”
伏?没动弹,握着酒囊,红莲业火映在他瞳仁里,说:“谢谢你的酒。”
啼野眉头一凝,问:“你谢什么?”
伏?晃了晃酒囊:“谢你每次帮我带酒。”
啼野的眉头凝得更紧了。
伏?看着陷入业火的大地,看着地上无力挣扎的野兽:“我明白,你一直想把这世道彻底变成魔的世道。”
“那很好,所有的魔都将因你而逍遥,永不湮灭。”伏?道,“为了实现这个夙愿,你需要摧毁这三界苍生,需要把这天地都染成黑色。”
啼野轻笑:“怎么了?”
伏?道:“那样的世道,是你想要的,却不是我想要的。”
对方的目光渐渐阴郁,问:“你想要的是什么?”
伏?默然,指腹拂过酒囊上魔纹:“我还不知道应当是什么。”
啼野也不太想听:“那就等三界覆灭之后再说。”
伏?这一次没有饮下那囊酒,而是把酒放在一旁,道:“今日之后,我不会再回魔界。”
啼野看向那放在一旁酒囊,视线定了定,冷声问:“你去哪儿?”
“去一个应住我心、降伏我心之处。”
这样的一句话,竟然出自一条天性叛逆、桀骜难驯的龙。
啼野感到好笑,唇角弯到一半却僵住,他笑不出来:“这些话,是那个佛教给你的?”
伏?把目光转向啼野,对上了啼野的一双黑如点漆的眸。
他道:“不尽然,也是我自己改变了想法。”
啼野话音泛了阴寒怒意:“你说过你不会变,难道是佛心作了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