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院门推开,他心知是伏?回来了,刚想说话,却见他身后还跟了两个人,其中一位正是那日在茶馆所见的老者。
烈成池先看了伏?一眼,才转过视线去看向那两位陌生来者,展露出提防之意。
上回在茶肆仅一面之缘,孟知意尚不能瞧得太清楚,这回却是面对面了。
“殿下,这位是孟大人。”一位官员扮相的人站出来,国字脸,尖刀眉,天生一副凶相,瞧来有些不近人情“孟老乃两朝功臣,亦是先帝的老师。”
烈成池怔住,心中顿生疑云。
“这是何意?”
“先帝烈容在位时,尝与丽妃两情相悦,而后诞下一子。”知州看向烈成池的脸色,沉吟半晌,单刀直入地说道“……取名为烈成池。”
烈成池的瞳中一震,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猛地回头看向伏?,却见那人毫无反应,亦不反驳。
“前些日子,下官在街上听见殿下名讳,惊觉此中蹊跷,连夜写信邀来孟大人。孟大人与先帝之间曾有十余年的君臣之情,二十余年的师生之交,一眼即可断定……”知州见状,上前行一礼,言辞斟酌再三,与烈成池说道。
“殿下就是十七年前失踪的太子。”
“你们定是搞错了!”
烈成池变了脸色,心中感到荒唐,不知是该笑此事离奇,还是该怒伏?十七年来只字未提。
“伏公子捡到殿下时,正巧在五昶坡,乃是事变之地。先帝赠与殿下的龙玉亦完好无损,如今就在伏公子手中。”
烈成池听到龙玉,更是皱紧了眉,什么龙玉,他从未听说过。
“此事骇人听闻,下官理当多给殿下些时间。只是如今的局势已不容耽搁,还望殿下…今日就能随下官回去。”
“去哪儿?做什么?”
“去……”知州面露迟疑,看了眼伏?,似是不方便开口。
“那就不去了。”
“殿下再考虑……”
“不考虑。”烈成池不善地看了他一眼,冷硬地回答道。
知州看了伏?一眼,只好抬手,一声令下招来外面的人。
“如此的话,下官不得不多有得罪。对不住了,殿下。”
旋即,十几人从门外鱼贯而入,将烈成池围在其中。烈成池心中惊怒,未料到一介官员也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做出此等事来。
然而,他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架不住人多势众。就在一片混乱之中,他的视线穿过人群,紧锁在伏?身上,好似在质问他为何带外人入家中,又为何始终瞒着他?!
而伏?仅是独自靠在桂花树下,嘴里嚼着叶子,似笑非笑,没有说话。
12022?05?17 23:18:29
23.紫凤衔书下九霄
烈成池被带入知州府,此处兵力森严,有如铁狱铜笼。
知州长年拉着一张国字脸,板得是铁面无私,不恶而严。
他将烈成池安顿在一座建有雕栏玉砌的独立庭宅中,将衣食住行皆打理好,才对他说道:“殿下,你年纪尚轻,孟大人会把功课都慢慢地教给你。”
烈成池压着心中怒意,看了眼门外的方向,那儿的侍卫居然围了三层有余,不由出言问道:“你把事做得顺水推舟,口口声声叫我殿下,为何却从不听我的意愿?”
“出身定此生,即使殿下前十七年身在他乡,终有日要回到正轨,这是不可改变的。”
“……且不论此事有多荒唐,就算…就算我是你口中的太子。十七年了,朝中不也一直好得很?”烈成池向他走仅半步,压低声音,却压不住心中的怒火,质问道:“还来找我做什么?!”
“那个人只是摄政王。”